她死活不去。
“北呀,不是黄婆不去,黄婆不知道当时怎么给他诊治的,都忘了……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黄婆闭着眼睛,坐在床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她实在是不能见那曹大人。
那天袒胸露背的,都被自己看完了,而且自己还在他身上动了刀子……
羞耻且胆怯!
纪晓北哪里知道这些,只当是黄婆还没从手术的阴影里恢复过来。
好言劝着。
黄婆: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纪晓北急了,不能把她绑去吧。
“黄婆,听说那曹大人恢复的不太好,可能昨日的手术有些问题,安州的府医,太医那么多,要不能来请你吗?
万一他死了,可是要追究责任的,当官的弄老百姓,如碾死一只蚂蚁……”
黄婆一听马上坐不住了。
“晓北呀,真的吗?”黄婆惊恐。
“我只是听说,所以央求小幺带咱们去看看,要是能挽救了他,咱们就免得一死……”
“啊,连风还不快给干娘拿衣服,怎么越大越没眼力架了……”
黄婆惊慌之余不忘骂连风一顿。
连风:……
黄婆上了车,纪晓北驾着马德彪快速朝府衙跑去。
一路上黄婆都战战兢兢。
纪晓北安慰:“黄婆,有什么事儿,咱们两个一起承担……”
黄婆的头从车棚里钻出来,大义凛然地说:“晓北呀,老头子要是死了,你就说,都是黄婆把他割死的,你就当啥也不知道,就往老婆子身上推……”
纪晓北一阵感动。
到了府衙门口,纪晓北把驴车停下来,拴到了一边。
守卫看到一头长得如此丑陋的驴,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纪晓北掀开帘子,黄婆正在搬自己的腿。
“腿软了,快扶黄婆下来……”
纪晓北于心不忍说:“黄婆,别怕,有我在!”
黄婆努力了好久才站稳了,被纪晓北搀扶着往府衙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黄婆摊开手掌,呸呸朝上面吐了两口唾沫,使劲搓了搓。
她怀揣视死如归、英勇就义的信念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