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季昌把帘子放下来,怕风冷,纪晓北受凉。
纪晓北觉得车上越发的闷了,她微微有些出汗了。
她挪了挪身子,往中间坐了些,上车的时候,为了给付季昌腾位置,她刻意靠了边,左右都留些空隙,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付季昌离她很近,隐约间能听到她的呼吸,甚至能看清她白瓷似的脸上细小的绒毛。
纪晓北闻到了一股清幽的沉香味道。
不由深吸了几口。
“怎么了,不舒服?”付季昌柔声问。
纪晓北深吸一口气说:“把帘子拉开,有些,有些喘不过气来……闷得慌……”
付季昌慌忙把车上的帘子都拉开……
她把头伸到外面去,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劲儿来!
“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付季昌欠欠身,伸手想扶她一下,又怕她发火儿,收回了手。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付季昌把水囊打开,递给她。
纪晓北喝了两口,胸口的那口闷气,才彻底被压下去。
怎么回事?
壮如牛的身子,怎么也会气闷?
她纳闷地望了一眼付季昌……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一定是他吸走了车里的氧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容易出现这个毛病。
这驴车厢太小,所以才会更严重些。
“你什么时候下车?”纪晓北突然问。
“我,我不着急!你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馆看看!”付季昌关切地说。
“你不急,我急呀?”纪晓北说。
付季昌:……
纪晓北远远地看到一辆马车朝这边驶过来,赶车的人她认识,是若孝廉家的小厮。
她心头一喜:一定是娇娇送庄头来了,跟着马车走,一定没错的。
“桌子呀,快,跟上那辆马车,他是去庄子的。”
纪晓北朝外面喊了一声。
小桌子正看着前面三岔口发愁,听到纪晓北的喊声,解脱了似的高声答应一声,在空中甩了一下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