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放上去,轻轻抚摸着肚皮。
慢慢地,肚子里才安静下来。
孕妇的心情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她突然想起书里写过的。
她把眼泪擦干,坐起身,靠在床头上。
妈妈因为帮不上自己,痛苦又无助的脸浮现在眼前。
她从来没见过妈妈如此伤心过,即使知道了爸爸出轨,她也没这样难过。
她记得很清楚,妈妈知道以后平静的吓人。
拉着纪晓北的手,提着一个行李箱从家里走了出来,没有回头。
自此以后,郑果再也没有哭过。
再苦再难的时候,她都没掉过眼泪。
郑果说,哭顶个屁用,我郑果会打拳,凭着一双拳头就能养活自己和闺女。
纪晓北在郑果的庇护下,快乐长大。
直到毕业参加工作后,她才知道社会的残酷,挣钱比吃屎还难。
她真的佩服郑果。
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想到了佝偻婆,让佝偻婆去打听打听。
她从床下摸出一块金子。
这是小腰子给的,她一直藏着呢,用他的金子救他的命,这很正常吧?
郑果问她,受伤的男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纪晓北提着笔想了好久:
他当时寄住在我家,帮着喂驴,做饭,算是家里的长工?
也不对,长工要给发工资。
小幺给了饭钱和房钱,不能算是长工。
现在我租了他家的房子,他算是我的房东。
对,就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他还给正果手工铺子画过花样子,也有股份。
也算是合伙人吧。
于是纪晓北在给郑果的回信上,笃定地写下了:
关系:房东+合伙儿人
哪里知道,郑果和张宏说的时候,竟然说纪晓北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纪晓北努力想了一下,真的没啥关系了呀!
自己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
哎!郑果真是把自己给看扁了,虽然以前心态上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人总是会变得吗?
再说,他是手工铺子的高级合伙儿人。
他要是死了,郑果还赚什么钱?
纪晓北给自己找了好多救小腰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