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青慌忙移了眼,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
“可以走了!”他冷冷地说,掩盖住了自己慌乱。
他曾和娘子说过,不会再让女儿嫁给军人,不想让女儿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这一辈子奉献给边疆,誓死不渝。
一定要让女儿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托了京城好友,给女儿物色好人家。
他心里的女婿,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
可惜了,她纪晓北是个女人。
房青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自己一个戍边将军,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呀。
女儿这些日子,天天恍恍惚惚。
怎么自己也成了这般样子。
他挺直了脊梁,深吸一口气,脸上一副肃杀之气。
他带了六个人,五个护卫还有纪晓北。
手下的副将让他多带些人。
他摇摇头,战壕里都是自己人,一旦事情不顺利,大军就出动了。
自己带那么多人,气势上一下就弱了。
房青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走在前面,纪晓北和一位副将跟在左右。
副将看了一眼纪晓北,心里不服气。
房护使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这么相信一位陌生人,还让她女扮男装跟着。
难道不怕她是蛮人的奸细吗?
跟在身后的四个人,同样是这样的想法,看纪晓北的眼神带着探究。
纪晓北丝毫不在意。
她跟着去,有她自己的主意。
她要房青赢。
她要探听付季昌的下落。
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到了约定的地点。
边防线是一道东西纵横的壕沟。
壕沟南北各竖着一块高高的石碑,上面刻着字,离得太远,纪晓北看不清楚。
塞外的风呼呼地刮着。
不时有巡逻的身着盔甲的哨兵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