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仪宛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的安儿,还那么小,连娘亲都喊不清楚,为何?为何啊!
什么叫痛彻心扉?沈仪宛木着脸艰难的挪动脚步,整个人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搅和揉捏到一块去了,又被再生生分开,
仿佛受着世间最血腥的凌迟,每一寸身躯,生生被人切割成千疮百孔,人虽然还清醒的活着,可身体已经残败不堪,可谓是伤心到极致,
我的孩子……
沈仪宛走到房前,耳边是宫人们哀嚎声、是嗡嗡私语声、是痛哭声、
沈仪宛抬手,慢慢掀开卧房门口悬挂的的软烟罗垂幕绡纱,这轻纱垂幕是那么轻,那么柔,可是却又是那么重,她几乎要抬不动胳膊了,
终究是眼前一黑,沈仪宛昏死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日,天已经昏暗,床头小凳前坐着的是她的陛下,她的夫君,
祁景珩也不知枯坐了多久,眼眶发红,面上亦是难掩哀伤之色,
见沈仪宛醒了,祁景珩低声安慰:“朕已经追封了安儿为安王,仪宛,你要好好的,咱们的安儿是个好孩子,他也不舍得你会如此难过”,
沈仪宛只是哑着嗓子询问:“安儿现在在哪里?”,
祁景珩别过脸去,有泪从他脸庞上滑下,“天气炎热,安儿又年幼,朕已经派人为安儿收殓下葬了,现在棺材已经送往皇陵了”。
沈仪宛这几天一直是靠灌参汤续命,此时声若游丝,哀哀道:
“陛下,臣妾的孩子……,安儿的最后一面臣妾都没有见到,他明明好好的,臣妾抱着他回房时,他还好好的……”,
祁景珩长叹一声:“因着你身子的缘故,安儿本就胎里不足,生下来患有不治之症,这突发惊厥,骤然离世,也是命”,
沈仪宛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恨恨道:“不,一定是有人害了安儿,是有人毒死了他!求陛下明察!不能让安儿白白被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