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
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掏出过钢笔。
“我故意拿走的。”男人话说得慢条斯理,仿佛理所当然。
祝夏:“......”
贺连洲嗓音低沉磁缓,说:“改天一起吃个饭。”
“我能说不吗?”祝夏问。
贺连洲反问:“你会吗。”
选择权又一次抛到她手上。
祝夏沉吟了片刻后说:“Bella在吗?”
“你是跟狗吃饭,还是跟我吃饭?”贺连洲说。
祝夏明白她多此一问了,但又有点沮丧,仿佛Bella是她的私有狗,现在却被人横刀夺爱。
若是旁人倒也好处理,偏偏是贺连洲。
半晌,她慢慢开口:“我报警。”
“不予受理。”贺连洲斩钉截铁,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改天见。”
切断通话前,他漫不经心跟她道了句粤语:“早唞。”
晚安。
祝夏呼吸忽地一轻,她趴在浴缸边沿,双手无力下垂,思绪纷飞。
粤语保留了很多古汉语的语法和用词,听起来会有特别的韵味。而贺连洲的声音原先就极其悦耳,再配上语言,更是锦上添花。
粤语的早上好是早晨,晚安是早唞。她起初接触时还记得疑惑,晚安为什么有个早。
可能这就是语言文化博大精深吧。
之前在Lady M买的士多啤梨海绵蛋糕,士多啤梨其实是草莓,只不过霉字不吉利,所以改成英文strowberry的音译。
她粤语水平不高,但那些有意思的会记得比较清楚,例如挪嚟衰、无得弹、缩骨仔等等。
祝夏端详地面深红色的地毯,若有所思。
行一步,睇一步。
她眼尾轻轻一翘,结束泡澡从浴缸出来,套上睡袍系上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