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要对付谁我不知道,只知道最后倒霉的是陈家!”胡璐依面带深意地瞧了苏灿一眼才继续说,“进判堂前,少主就告诉我只看着别说话,全程他也只是借着科学的手法帮忙分析出了起火点。反正在旁人看来,少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陈家一句不是,更是看不出在针对陈家,后面更是没有参与讨论,倒像是一个来看热闹的旁观者。”
听胡璐依说完,联想起昨晚常赋晦说过的话,苏灿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先用一些科学知识唬住判堂里的人,再坐实起火点,之后就看着几股势力相互攀咬。各方势力统治了寨子多年,想来哪一个的背后都不干净,最后无论咬出的是哪一个,他都是最终获利者。这么缜密的思维,常赋晦果然是开侦探事务所的!
“那陈家是怎么说的?”苏灿继续问。
“当时陈大爷在场,可还没说几句,就被人揭发出陈三叔私自挪用寨里的钱,在外面做生意的事。”胡璐依道,“陈大爷还想推翻少主的判断,从起火点上进行反驳,可昨天是他亲自带人将公用处那边收拾得干净的。没了实物也就没办法现场查证,而少主手绘的小祠堂内部布局图却是经过大家确认的,大家自然只会相信少主的判断,至于陈大爷的毫无根据的分辩,大家自然也是不认同的。”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苏灿嗤笑一声。
“的确自作自受。”想到昨天到现场后看到陈家老大正带人清扫废墟时的场景,胡璐依也觉得十分解气,“陈三叔也和你一样被判了个忤逆罪,不过他比你的情形要严重,最终被罚到勾栏坊服役三个月。他没有养病延期的说法,今天就执行判罚了,估计年前是出不来了。”
苏灿点点头,也是巧了,正想着怎么和陈三接触查问当年翻新房子的事情呢,他就撞了上来,苏灿忽然对进入勾栏坊竟也有了些期待。
“对了,一会儿你换套衣服,和我出去一趟。”胡璐依看了眼手表忽然道。
“去做什么?”苏灿问。
“不是要见我爸吗,我和他约了三点在私房菜馆见面。”
苏灿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高大严肃的身影,想起他之前拜托胡璐依帮的忙,立即站起身来穿上外套。
由于位置距离不远,二人很快就到达胡记私房菜馆。此时不是饭点,屋内并没有客人,只看到之前见过的那个送馄饨的管事经理,正坐在卡座上与两个店员打牌,见二人进来抬手和胡璐依打了个招呼。作为少东家的胡璐依看到店员工作期间偷懒,也没有什么反应,同样笑着回应后,直接带着苏灿上了二楼包间。
敲开房门,苏灿发现这次的包间竟比上次那个还要宽敞,中间摆着一张铺着精致桌布的十人台圆桌。靠窗的位置放着茶案和蒲团,茶案上摆着成套的茶具和一个香炉,里面正燃着袅袅的轻烟。
胡老已经等在了屋内,此时正坐在临窗的蒲团上喝茶,旁边还坐着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看向走进来的两人。
“三大爷,你也在呀!”胡璐依看见来人,十分亲热地打招呼,绕过圆桌挤在了胡老身旁,拿起茶案上的一个空杯,满了一杯后向还站在门口的苏灿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