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赵运来和乌云离开,走到平妖斋职员的食餐区域时,桌子上、桌角边、光滑的地板和毛毯上,堆满各种果皮肉屑。
撕口光滑的果皮,切封处流畅的剩残物,配对各色水果的各种刀铁工具……
也就是说,平妖斋最珍贵最稀缺的东西,底下的人至少用过很多次,已经熟练到工具齐全,而乌云,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这些。
蒲玄子被曲萤山搬到平妖斋安排的厢房,他像是回不到水里的一条固执的鱼,嘴里仍在冒白沫,波比、妈呀在座恢弘的城池里到处飞。
赵运来很累,差不多到他体力极限了,头落在枕头上立马入睡。
夜色完全笼罩这座寒风凛冽的城池,城外的黄沙在银辉冷月下时不时旋起一阵呜咽卷风。
赵运来扶着额头爬起来,完全的黑暗,枕边没有人,他套上宽大的羽绒服,点上烛光。
推开门,一阵刺骨冷风扑面而来,赵运来不带丝毫犹豫地关上。
再开门时,赵运来整张脸缩在羽绒服的帽子里,哆嗦地把铁牌放到嘴边:"乌云,你在哪里?"
"别出来,很冷。"
声音清晰地铁牌里传来,随后同样语气的话语似乎以回声的方式弹过来,真实得直击心灵。
赵运来抬眸望过去,乌云的身影模糊在夜色中,又从岑寂里走出来。
睡完一觉,赵运来状态很好,他开心地跑过去,"你怎么不休息一下呢?"
"我不困。"乌云说,他把手里的玄色衣服披在赵运来身上。
赵运来用下巴蹭了蹭,温厚的触感,他走进屋子把羽绒服脱了,换上一身保暖修身的黑长袍,在身上不重也不显臃肿,像是晚风吹得舒爽时穿得薄长衫。
赵运来转了几圈,这身黑衣上面刺的金色白鹭纹,但袖口、衣领和腰带处都别有晶莹的白珍珠,和乌云身上的那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