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寥寥几桌人都吓了一跳。
这时还没到中午饭时,店里人不多,那几桌都被驱赶进了一间小屋,只剩下贺远这一桌。
贺远笑道,“这是到了袍哥的堂口儿啦?”
安幼贞无奈苦笑,“看来是了。”
那大汉哈哈大笑,“几位远来的贵客算是说对了,我这里正是成都袍哥的一个堂口,五湖堂!”
安幼贞冷冷道,“我们虽然是远来,却不敢称贵客,你们要是不让开的话,等下大家怕是要刀枪相见。”
那大汉道,“我们五湖堂对贵客以礼相见,贵客难道要刀兵相见嘛?”
袁庆拧眉说道,“咱们是重庆军统站的,来这里抓捕要犯,什么袍哥,堂口的,对付我们可不好使!信不信我们一个电话,把你这里拆了!”
大汉撇了撇嘴,“年轻人说话,看不出眉眼高低,你是国府的人,难道我就不是了?”
说着从道袍里怀,掏出个证件,打开来晃了一晃。
黎子祯轻声念道,“成都警备司令部 中校参谋官钱汝昌......!难道你是个军官?”
那个大汉钱汝昌又打了个哈哈,“惭愧!混了半辈子江湖,到了退伍还做了回军官,我这军官证可是如假包换。”
贺远、安幼贞并不奇怪,这时候各种江湖会道门多如牛毛,为了为我所用,国府发出不少委任状,将江湖会道门纳入其中。
常光头自己就是个会道门头子,青帮的大混混。
他能混出现在的样子,全因为他是流氓里的文化人,同时又是文化人里的流氓,两边通吃。
贺远这时也打了个哈哈,“你要只是军官,我们只能硬闯了,但你既是袍哥五湖堂的,又是警备司令部的,事情倒好办了。钱参谋,你一定还不知道我们在抓谁吧?”
钱汝昌一愣,这个还用说嘛!“你们抓的不是马汉权?昨天我们就知道消息了,他虽然不是军方的人,但却是正经八百的袍哥门弟子,所以还请各位放他一马,要钱还是要什么,大家都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