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谢祁没了吗?
!
“他……他他他……”
他什么他。
他死了。
竹喧抬起阴沉的脸,情绪没什么起伏:“他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不是喜欢我。
林嘉看他的眼神充满不解。
所以……谢祁是被同化了是吗?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他本想开口问,但发现竹喧脸色不太好,干脆将话咽下去,等后面再找机会问。
“呃……那,你怎么样了?你这白头发还怪让人堪忧的。”
他头发散着,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些凌乱。
“我挺好的,堪忧啥,剪了不就好了,你们队长不也是白毛。”
“我们队长那是有病嘛……”他轻声嘀咕一句,但竹喧还是听见了。
“他那视力不是5.1吗也不像白化病啊。”
“以前问过,他说是抑郁症焦虑症搞的,一个半月头发白完了,你别和别人说哈,他觉得白的帅才没去染黑的,想当酷哥。”
竹喧想想他那张毒得离谱的嘴,不太能把他跟抑郁症联想起来,倒是自己快被他骂抑郁了。
“丁维杰之前不是跟你一队嘛,他后来怎么去算计谢祁了?你们内讧啊?”
看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林嘉这大漏勺干脆把知道的全给他讲了一遍。
“搞半天,他就是排斥同性恋受不了谢祁巴结你抢走你,为了这事儿搞谋杀,给爷都整笑了,反正跟我们老大是结下梁子了。”
竹喧不觉得好笑。
丁维杰一直都有点幼稚在身上的,加上对周身的事物朋友占有欲控制欲都特别强,导致他除了丁维杰跟丁维杰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其他特别好的朋友,分明他是个那么活泼的人。
再就性格不合,丁维杰脾气太暴躁,爱生气,他哄了十几年也哄麻了。
他自己也不咋地,家境比丁维杰差多了,人家丁维杰还能是个小康家庭,他家啊整个儿就是按照“赌博酗酒的爸欠债卖/身的妈,抑郁辍学的姐姐跟破碎的他”展开的。
在学校跟看不惯他的富二代关系户干架,放学了跟堵校门口或者跑到他兼职的地方讨债的黑社会干架,回家了跟他爹干架,跟欺负她妈的嫖/客干架,一周七天至少五天都得挨打,能活下来就不赖了。赚的钱得支付自己的学费跟他姐的药费,偶尔还得被附近的摊主找上门还他爸赊的账,一搞几百几千的,不还人家还要报警。
要不是他妈干过那种活儿怕被查,劝都劝不动,他真想报警给他那个一个星期死回家一次的疯爹送局子里关他个几十年。
亏得他内心强大,没抑郁没疯的,还能当个比较凄惨的正常人。也幸好他没疯,他姐就指靠着家里这唯一一个正常人了。如今他莫名其妙就死了,不知道他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晚风吹得他心里平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