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哪有那么多的也许。
他想出声说上那么一句话打破死局,却发现无从说起。
白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一切的事来得太快了,打得她们猝不及防。
她在哭苏沅的命数,在哭苏沅的青春,没法说出的话语全然化为泪水。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医生摘下口罩,宣告:“先兆性流产,孩子保不了。”
谢予淮面上聚满了悲苦,翕动的唇狂然一颤,“血止住了吗?”
“止住了。”医生告知:“您太太的身体短期内不适宜怀孕,如果你们有要孩子的打算,先调理半年再来医院做检查。”
谢予淮的眼眶侵染出一片红,巨大的难捱压在身上,他难涩开口,“她多久能醒?”
“放心,无生命危险。”医生顿了顿,“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要看病人本身的意志和身体状况,不过您放心,最迟明早会醒。”
白苏站起来,缓缓走到谢予淮对面,她的双目猩红,痛恨道:“谢予淮,你怎么能让沅沅怀孕?”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汹涌的泪唰唰往下砸,白苏拿着包猛烈捶打谢予淮,抽咽道:“当年分手她没比你好过,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怎么可以!”
白苏哭得双肩一抖一抖的,手上的动作一次比一次重,她声声逼问:“你怎么可以?”
顾州知和池砚拦住情绪激动的白苏。
“你们不要拦着我。”白苏见谁打谁,打不到谢予淮,她一个劲地打池砚,像是要把积压的难受全发泄出来。
池砚忍了几下,颦眉冷声,“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怎么冷静。”白苏低泣,“里面躺着的不是你们的妹妹,不是你们的老婆,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当然可以无所谓。”
白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掉池砚的手,她站到谢予淮和顾州知面前。
“还有你,顾州知,当年雪儿怎么走的,你他妈比谁都清楚。”
话声一歇,白苏忽然说不出话。当年顾州知不愿意要那个孩子,是苏沅第一时间站出来劝岑雪,六年了,怎么偏偏在岑雪回来这天发生这些。
苏沅醒来一定会想到那个孩子吧,以她的性格铁定会自责。
一个多小时后,苏沅转到单人病房,白苏谁都不让进,她坐在里面陪着苏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