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宁母从小将他养大,自然知道他一直没受过什么重伤,这些伤痕肯定是这两年留下的。
宁凝还指给他们看呢,“喏,这道疤呢,是梁云,哦,你们还不知道谁是梁云呢,就是我们牢房里最凶恶的犯人,他把碗打碎了,却诬赖是我打碎的,用碗的碎片将我狠狠割伤了!”
“还有这一道,是我们出去劳作的时候,梁云用锄头刨的。若不是我躲得快,他就刨中我的脑袋了,真是勉强保住一命!”
“别说了,呜呜,你快别说了,阿凝,你受苦了,呜呜……”
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也是她儿子,宁母如何不心疼呢,顿时捂着嘴哭起来。
宁父也愣了,呆呆地说,“怎会这样?不是帮你打点了吗?我足足花了五十两呢!”
他们不过是乡间殷实人家,五十两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不小的数目了。
宁凝,“哦?你们真的打点了?可银子却不像落到狱卒手里了!”
宁父身子顿时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宁密,“你,你莫不是根本没帮你兄长打点?”
“爹,孩儿冤枉啊,兄长替我坐牢,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从中捣鬼呢!定然是那狱卒黑心,拿了钱不想跟别人分,就偷偷私藏了,也没有关照兄长!”
“果真如此?那你这两年就没去问问你兄长吗?你不是说你兄长在牢里过得很好?”
宁密顿时将手伸到背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的脸疼得发红,仿佛真的愧疚难当,“那个,我实在没脸见兄长。又怕兄长见了我,过于激愤,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更引人怀疑,坏了咱家的事。毕竟若这事败露,咱家李代桃僵,可都是要摊官司的。”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就连宁母听了他的话,哭声都小了,宁父责怪的神色也淡了不少。
连他都怕宁凝责怪呢,宁密不敢见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只是跟他们说谎,却有些不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