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自家说两句也就算了,没去村里和旁人凑嘴。
林二婶是个坐不住的,往身上装一握瓜子,就呼朋喊伴的去村口坐,好些个抱孙的妇人也跟着凑热闹,你看看我孙子,我夸夸你家孩子,喜气洋洋的。
林二婶带过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但对小儿媳肚子的孩子还是稀罕的,这会儿看着一两岁的娃娃爱的不行,说东家孩子养的好,又说西家孩子长的漂亮。
众人自然得夸回去,“你家老小媳妇长的俊,孩子差不了。”
林二婶笑的合不拢嘴,把手里的瓜子一人分几颗,说起闲话来。
“树生两口子真豁的出去,那刀子都见血了。”
“上回要不是赵家老四媳妇拉住了,人就真投井了。”
“以前看炉子家就可怜,大冬天的都不烧火,孩子冻的像鸡仔一样,还是来我家借的柴火,一问,全送到那边去了。”
“炉子叔走了也好,这么一个拎不清的长辈,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换谁家日子都不会好过。”
林二婶撇嘴,“炉子婶也不是啥好东西,树生两口子在外边干活,孩子就放在地上冻,她看着也不管,说身子不好管不住,树生家的老大不就是得病没留住走了吗。”
众人不屑,“能吃能喝,精气神足着呢,还不是想着儿子儿媳干,她吃现成的。”
林二婶杵了身边人,“你大伯还放在家里呢,啥时候办白事啊?”
黑子大儿媳叹了口气,“就那么二两银子,树生媳妇全捏在手里,打口棺材都不肯。家里一穷二白,就几个豁嘴碗,连两捧米都凑不出来,真要逼着人拿钱,几个孩子都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