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看着李金子一家颇有点束手无策,不过他的权利也不只在于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户籍管理、赋税征纳、治安维护,虽然不算正经官,但真要想欺压村民,法子还是多的很。
也就老杨头家里有钱,没仗着职务收受贿赂,像其他村子的村长,日子总比别家好过。
他板着脸,气势越发大,李金儿那头讲不通,直接跟李炉子一家讲,“分家之后便是两家人,就是爹娘的养老钱也是写在分家文书里头的,每年按时给了,谁都没权利占你家的东西。”
就差明着说,拳头硬打回去就是了,长辈没法动,就打同辈的人,村里人又不讲律法,谁的拳头硬谁有理。
炉子媳妇也是个不顶事的,这么多年在婆婆面前只会哭哭啼啼,也不劝丈夫多顾小家。
反而是儿媳更有气性,一个妇人从家里拿了一把柴刀交到自己丈夫手里,哭嚎道:“公公已经被你们一家子逼死了,如今还要来逼死我们,横竖都是死,咱们都别活了。”
那汉子脸皮动了几下,看了眼受气包一样的亲娘,又看着媳妇和儿女,想到吃了一辈子苦的亲爹,心头那口气直直往上冲,拿着刀挣开黑子媳妇的手,冲过去对着李金子一阵乱砍,“三叔,你不是要钱吗?都给你们家,打棺材用!”
李金子骇的后退几步,双腿哆哆嗦嗦的,妇人忙扯过自家孩子,尖叫逃窜,“杀人了啊!杀人了啊!”
汉子真不是吓唬人的,那刀都砍李金子大儿子腿上了,要不是躲的快,腿就该断了,但也伤的不浅,裤腿都染红了。
李金子家中小辈仗着奶奶偏心,哪里吃过这样的苦,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流,躺在地上说自己要死了。
村里人怕被连累到,又厌恶李金子的为人,便只在嘴巴上说两句,没人出来拉架,最后还是草生和黑子家的人抱住了他。
“混账小子,一点小事打打杀杀,你要杀人,叫你老娘媳妇怎么办?”
“树生,别犯左性,长辈和村长都在呢,帮你们家做主。”
“哥,你别犯气。”
炉子媳妇越发哭的撕心裂肺,“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