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赵露并没有劝动。
赵盼儿愁的头发直往下掉,县令任期一满,八月份就该走了,如今这种要紧关头,自然不能出事。
可大姐夫不知道是头发昏了,还是仗着家里在衙门有人,行事猖狂,还当着两村人放话,说自己妹夫和小舅子都在衙门做事,到时闹事的人全抓到牢里去。
远在城里的赵盼儿还不知道他们假借名头狐假虎威,还是赵露前两人求上门来,她才知道这事。
这休妻不只给一张纸那么简单,还得去衙门报备,那边会把女方的户籍从男家迁出来,证明两家以后没有关系。
赵露亲家咽不下这口气,自然不会随他们去衙门,甚至还说要去报官,这一开始只是唬人的话,但冯小狗说话嚣张,不把人放在眼里,彻底激起名怨,没两天就闹上了衙门,捕快都到冯家抓人了。
赵盼儿听的心惊肉跳,她用无比陌生的目光看向大姐,“无故休妻是要挨板子的。”
赵露慌的六神无主,“是!是!县令说要打板子,这怎么能打板子呢,财哥儿媳妇生不出男娃,不能传宗接代,咋还不能休了。”
赵盼儿全身都在颤抖,她扶住额头,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财哥儿媳妇不是生了一个闺女吗?以后怎么就不能生,娘也是生了我们四个才生的大和啊。”
只有女娃不能同姓传宗,确实算无子,可有年龄限制,南元律法规定,三十岁之前无子才可以休妻。
律法每个朝代都在变,像前朝就是出嫁五年生不出男娃就可以休妻,大家伙不识字,也不知道律法改了,就按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做事,不闹到衙门没事,如今闹到公堂上,可就出问题了。
赵露眼泪直往下流,“我不知道啊,你姐夫说没生男娃就可以休,我不知道啊!盼儿,你一定要救救财哥儿,他是你姐夫唯一的根了,要是挨五十个板子还能有命在吗?”
赵盼儿手掐着手臂,劝自己冷静下来,自家相公和小弟都在衙门,只要劝冯家改口,说财哥儿媳妇不事舅姑,事情应该会好办。
衙门外,围着一堆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家伙通过两家的哭诉和县令的盘问拼凑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