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庄先生捋着胡须的手一顿,还以为又是些腌菜小菜,结果目光在看到那只鸡骨架的时候收缩了一瞬,这真是……
学堂做菜并不算难吃,只是样式少,在这群吃惯好东西的小少爷嘴里就显的难以下咽,一开始大家顾忌着对学堂的尊敬和自己的脸皮,并不会明目张胆的带菜,只是不只从哪一批学生开始,各种小菜腌菜就在学堂泛滥。
但这……带烧鸡和烧鸭倒是头一回见,实属……
庄先生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最后勉强用“有趣”二字下此结论。
蓉宝一行人就看着先生的脸从沉默再到怀念,最后“哈哈”大笑。
贺延文没去饭堂吃饭,他嫌丢脸,趁着同舍生不在,把被子堆的很高,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
今日还算好过,但明天上课。
贺延文只要一想到要面对那么多人奇怪的目光就感觉腿软,但不去也不行,他爹棍子都抽断好几根了,再犟下去,真要被活活打死了,他的屁股现在还疼呢。
没有料想中打量和鄙夷的目光,贺延文被忽视了,他承认,他是有点不爽的,还有一点不服,大家都是小孩,不应该都是真性情吗?怎么这一个个都跟没长眼睛没长嘴一样。
清晨祥和宁静,东边泛起微光,盘踞在黑暗中的县城如大梦初醒。
蓉宝刚进讲堂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嘉宝低着头清咳两声。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蓉宝瞬间头脑清醒,她弯腰行礼,认错的话张嘴就来,“一日之计在于晨,学生贪睡误了早课,实属不该,还请先生重重责罚。”
要是往常庄先生早叫她去后面站着了,可这回蓉宝等的脖子都酸还没听到任何声音,她心里上下打鼓,先生不会特别生气吧。
气愤凝重,蓉宝又搜肠刮肚一番,“君子言而有信,学生不该屡次不改,此为大错……”
庄先生头疼,你说她不知道错,偏偏每回认错态度都十分良好,你说她知道错,又屡次不改。
“站着去。”
蓉宝的心里踏实了,她从自己的位置上拿上书和纸笔,这才发现先生身边站着一个人,瘦瘦小小的,看着跟四岁小娃娃一样。
庄先生的声音温和,“这是我们学堂新来的学生。”
小孩对上一大片目光有些紧张,声音细的跟女孩子一样,“我叫邓少衍。”
蓉宝没听清,等下来后又小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