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礼记了十两银子,这是四房单独的亲戚,杨氏直接收下。
吴家舅舅那边没分家,两房都是五百文,吴大姨家是二百文。
林家也没分家,做了个大人情,九百文,最后便是十里坡的人。
杨氏瞳孔一缩,忍不住惊呼,“三两九钱?”
礼金都是赵五郎写的,杨氏喊他进屋问,“五郎,这个五里坡的礼钱……”
“四婶,确是这么多,叔叔说这是他们村里人一块写的。”
杨氏往后翻了翻,果然只有这一个名字,她跟五里坡的人不太相熟,这钱怎么还回去还得听赵老四怎么说。
除了礼钱,他们还带了东西上门,四五筐栗子松子核桃,贵重又朴实。
杨氏拨着算盘,把全部礼钱算出来后,跟赵氏一人拿一半,家里的吃食点心就没这么讲究,反正放在谁家里都是一样的吃。
晚食就是本家人坐在四房院里吃的,所有人心里都颇不是滋味,以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今想要亲近一下,还得走上半刻钟的路。
赵老头喝了几口闷酒,突然出声道:“单枝易折,整树难移,一个人难在这世上走。分了家后,哥哥还是哥哥,弟弟还是弟弟,日后谁在外面受欺负,家里也有人出头帮忙。”
说来说去还是怕兄弟几个生分了,蓉宝那一辈人中间隔着一层,赵老头管不了那么远,但赵老大几个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要是不互相念着,日后这世上还有什么亲戚可讲呢。
尤其是——赵老头摸黑回家的路上都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赵老四,这不讲规矩的东西,请了这么多人,两个姑姑连句话都没有。
儿子大了,当爹的老了,没法像以前一样把他们抛在手上玩,但心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蓉宝搬到新屋的第一天根本睡不着,她跟嘉宝一人拿着本书坐在新桌上看,鼻尖是淡淡的熏香和木头香。
榉木三足灯台在月色和灯火中显的格外精致,打在墙面上成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