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心里除了失落还有无尽的欢喜,他强忍着激动,一板一眼的教导,“圣贤书不可轻易损毁,不可丢弃,不可藏之不用,也不可......”
两个小孩齐齐捂住耳朵,低着头对视一眼,先生又来了。
赵老四轻轻叹了口气,这位老夫子在学堂息课后的第二年便去世了,也许是岁数大了,又也许是遗憾自己这辈子没能教成一个学生。
他头年寒冬提着薄礼上门求老夫子写对联,后年寒冬便收到了老夫子的死讯。
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卷手抄书,他的字迹一向工整规矩,可有本书上的字却歪歪扭扭,字不成形,压在几本书的最底下。
那个斯文儒雅的中年人感伤道:“家父说书中的道理能学一个是一个,天资卓绝、家姿优渥者学得,我们这些人也学得,日后走在世人,闲时能与人辩驳一二,有趣味的很。”
赵老四正色肃然,照老夫子先前所教,行了个滑稽的弟子礼。
老夫子叫钱翰成,唯一的儿子如今在石山书院当先生,也就是赵六郎口中的钱先生。
他自然不知道这段渊源,只觉得钱先生的眼神太好,一天到晚总是盯着他看。
赵老四话讲一半,就摇着头落寞的伤感去了。
赵二郎几人对视几眼,齐齐往吴氏那边跑去,询问赵老四的事迹。
“那小子,小时候皮的不行,村里村外哪里死了人,他都要跑去看一眼。”吴氏摸着蓉宝嘉宝的头,徐徐说道:“嘴巴也叼,那菜放没放油,他闻就能闻出来,成天在家胡咧我小气……”
母亲嘴里的儿子永远是最好的,吴氏也不例外,神情骄傲,把赵老三跟赵老四小时候的事全部详细讲了一遍。
于是赵家人便都知道赵老四的坏毛病,贪吃、好玩、没正行、胆大包天、好凑热闹、还爱吹牛。
蓉宝嘉宝把好坏全记在小本本上。
蓉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看着墙上透进来的光,冷不丁的出声,“嘉宝,你说我们以后怎么挣钱啊?我们也去卖桃符吧!奶奶说爹卖桃符挣了好多钱。”
她在被窝里掰着手指头数,“一,三,有四千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