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当初的赵老头一样,手指着远外,“跪明白了再回来。”
“爹,四郎只是......”
赵大郎的话被暴怒的赵老大打断,“你是爹,还是我是爹?”
晴姐却听着两眼迷茫,她把这两字嚼了一遍,“和离?所以......并不是去世。”
她长松口气,眼前一片清明,丢掉的神智逐渐回笼,直面上赵老大,为赵四郎说话,“爹,你心里清楚,只要有娘在,你们中间总有一个要低头,您觉得那个低头的人是谁呢?”
张氏要是肯低头,就没有这些事了,赵老大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一向心存侥幸,觉得事一过去,一家人又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他额上青筋暴起,“那是你娘!你们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反了天了?”
晴姐跪到他身前,“女儿不孝,愧对爹教导。但女儿没错,母慈子才孝,娘从未将我跟大哥放在心上,一腔慈母之心全然顾念四郎。女儿心里有怨气,压抑多年。我跟娘母女缘分浅薄,她生养我一场,大恩不能不报,我以后自会拿钱给她养老,但我要我真心奉她为母,女儿做不到。”
她话说的大逆不道,但目光十分坦荡,神情坚毅,仿佛山崖上的巨石,能禁的住任何疾风骤雨。
赵老大沉默的看着她,失望、心寒从脚底涌上,这话任何人都可以说得,但晴姐说不得,为人子女,纵然父母有再多不对,也不该因此怨恨。
他的样貌已经不再年轻,背脊被田地里的担子压弯了腰,岁月在他脸上刻了无数刀,手掌黝黑粗糙,指甲缝里的常年累积 而成的黑泥,长在肉里,刻在皮上。
赵老大扬起手,猛的一巴掌落到晴姐脸上。
杨氏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都吓了一大跳,忙挡在前面拦着。
跪着的小姑娘脸偏到一边,但身躯跪的笔直,甚至还仰头看向他,那是一种无畏。
“爹,女儿不孝,可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