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小老头都觉得他说的在理,“看老天爷肯不肯给面子,只要晴个十来天,大家伙的粮食收回屋,今年就值当了。”
各家妇人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狗子、虎子、贱丫、招娣,各种名字层出不穷。
赵老头见天彻底黑了下来,也带着蓉宝和嘉宝慢悠悠的回家。
院子里搬出了一张很大的桌子,吴氏和赵氏众人围坐,见到赵老头纷纷起身招呼。
“爹。”“爷爷。”
灶房里被碗盖着的菜也一一揭开,端出了屋,还有几大碗雪白的豆花,上面撒了白糖,蓉宝和嘉宝欢欢喜喜的搬着矮凳坐在一边吃。
等赵老头伸了筷子,众人才跟着夹菜。
今日主要是吃鱼,除了一盘青菜和一盘干萝白炒腊肉,剩下的都是鱼肉,炖的、蒸的、炸的、红烧的装了五六大盆。
蓉宝和嘉宝吃完豆花后,就开始喝汤,杨氏夹了好几块鱼肚子上的嫩肉,把几根大刺挑出,放到两人的碗里。
“娘,我要吃脑袋。”
鱼头上的小刺也少,杨氏把一些刺多的地方挑出来,就把鱼头夹给她。
鱼汤鲜美,鱼肉雪白细嫩,入口爽滑,喝到肚里四肢五骸都暖了起来。
圆月高悬,盼着人间这一场团圆。
天初破晓,林家就忙活了起来,白胖的肥猪被众人从圈里抬出放在长案上。
大家伙分别摁住它的耳朵、尾巴、腿,旁边满身横肉的屠夫拿出磨的噌亮的刀,朝这边走来。
那猪也察觉到了危险,挣扎嚎叫个不停,赵老四一时失手被它一脚踹开,林大郎笑骂他,“行不行啊,不行咱俩换个位置。”
赵老四被激起了斗志,随手把胸口的印子抹了抹,又扑上去牢牢摁住它,嘲讽道:“去你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体虚。”
屠夫的刀越来越近,那猪就挣扎的越厉害,叫声尖锐凄惨,连赵家的蓉宝嘉宝都听到了,两人三下五除二的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叫着赵六郎过来看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