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路上人多,赵老四卯时三刻就叫醒了他,父子俩草草洗漱一番,就顶着微光往学堂去。
出乎意料的是,路上的人还真不少,赫章书院山下四面八方都有卖吃食的,个个不重样,赵老四怕他误了时辰,只买了几个包子叫他边走边吃。
赵六郎一边嚼着嘴里的包子一边爬山,突然想到了这么高的山,也不知道老夫子爬不爬得上去。
学堂门口坐着个锦袍宽袖的先生,检查牙牌,核实身份,过了才能进去。
一进书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硕大的巨石,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字,上面还有些地方贴着各种文章,赵六郎一张一张看过去,无数陌生的人名映入眼帘。
潭州齐鸣音、潭州杨章易、潭州齐鸣枝、潭州宋任辞、潭州冯泽元、潭州顾晏、南阳莫子期、南阳陈留书、芷州杜宛、南阳南湘意、西河谈先、安阳季丞、潭州……、端州……
几十张纸,潭州至少占了一半。
赵六郎把陈留书拿篇文章细细看了一遍,见实在瞧不懂才移开视线,院内几棵古树冲天而起,四周花草环绕,亭阁相交,十几座精致典雅的阁楼参差错落。
最妙的是,院子背后有个足足百丈高的山崖,云雾缭绕,一眼都看不到顶。
赵六郎跟着众人往人群扎堆的地方的走去,就见墙上贴着一张纸,前面是籍贯名字,后面写着在那个讲堂考试,但是其中并没有看到有潭州学子。
赵六郎到的时候,讲堂里已经有十来个八九岁的少年,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个个正襟危坐。
随着一声清脆悠长的钟声,就有两位蓄着长须的先生拿着考题进门分发。
一张考题,两张白纸,贴经墨义大多都是四书当中的,赵六郎抓耳挠腮还算答的不错。
但诗赋策论就难了,他都没学过,顿时觉得前途危矣。
但也不能一字不动,就绞尽脑汁的拼凑一番,期间他还偷偷去看过其他人,见有些也是愁眉苦脸,顿时心下大定。
在外等的焦躁不安的赵老四见他脚步轻快,问道:“考的咋样?”
赵六郎思索一番:“应当还不错,先生说叫我们回家等着,若录上了,会有信件送到家里。”
入学试都已经考完了,没过两天,赵六郎那颗心又按耐不住,大着胆子开口问道:“爹,我想买些书,身上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