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郎细声细气的声音也混在里面。
杨文礼轻轻颔首,喊道:“赵衡。”
赵六郎登时浑身一激灵,细数自己干过的坏事。
学堂众人皆只知道他与杨先生的关系,幸灾乐祸的者众多,其中陈文最甚。
他伸手拍赵六郎,“杨先生喊你呢,快去快去。”
自古学生就怕被先生谈话,也怕先生告知家里长辈,赵六郎这里全占了。
他一脸沮丧的挪步而行,陈文在背后笑弯了腰,众人又围着赵六郎展开了新的话题。
杨文礼在学堂里有个书房,地方不大,除了一张长案桌,就是放满了书的柜子。
他席地而坐,把手上的书放在书案上,就摊开另一卷书,书面前段空侧都被写了字。
赵六郎在屋外踌躇了几下,才硬着头皮进来,轻声喊道:“舅舅。”
杨文礼抬起头,示意他坐,等赵六郎跪坐在对面,才开口问道。
“六郎,你想去府城读书吗?”
赵六郎肚里百转千回的想法落了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才诚实开口道。
“不想。”
许是怕杨文礼觉得他不好学,又补充道。
“如今先生所授,我都有许多不通之处,府城里的先生所讲必然更为高深,我纵然是去了,也怕是听不懂的。”
这显然是自贬之语,花溪县虽然是个县城,但占地颇广,论及人口,也有大半个南阳府那么多,石山书院更算的上是花溪县第一等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