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暖和,你先去烤烤,等会儿再吃饭。”
赵二郎又冷又饿,这会儿不太想说话,连春儿说什么,他便应做什么。
赵大郎则去后院栓牛车,许灵桃一块跟过去了,也是问怎么回的这么晚。
“地方远,我和二郎老早就从城里过去了,近午时才到,找人打听了会儿,就紧着回家,路没走过,不太熟。”赵大郎吸着鼻子,脸颊通红。
栏里早就备了草料和水,赵大郎又去泥屋翻出一袋熟豆子,抓了两把,又把袋子塞回去。
豆子是粮食,赵老头就算再怎么稀罕家里的牛,平日里也不舍得喂,也就赵大郎赵二郎会偷偷喂两把。
原本精疲力尽的黄牛看到豆子立即欢喜的叫了两声。
赵大郎摸了摸牛脑袋,嘴里念叨着“辛苦了辛苦了”。
喂完豆子,夫妻俩才进屋。
桌上已经摆了菜,花莲儿端了两碗饭,给了赵老头和赵老大,随即又忙添了一碗,给了赵大郎。
赵大郎饿着了,饭也吃的快,手里端着宽碗,嘴巴靠上去,几下就扒拉干净了,许灵桃抱着孩子,一时不好起身。
吃了饭,屋里才有了些别的声音。
赵大郎把梅家的事挑拣着说了。
赵老头擦了烟杆,刚想放在嘴里,看见眼珠乌溜溜的小曾孙,又给放下了,大人没事,可不能呛到小娃,“过两天再去城里问问,要是行,下回就定了。”
许灵桃心里也搁下了一桩事,她刚进门时,是晴姐在一旁帮忙,又因着和丈夫感情好,爱屋及乌,对这个小姑子也带上了两分长辈的疼惜。
怜她生母不在,喜她和气聪慧,不免多操心。
又坐了会儿,许灵桃小声跟丈夫说了两句,就抱着孩子出门。
小孩子睡觉没个定数,困了就要睡,大半醒了就是闹腾,家里谁也别想睡个好觉,一天两天还好,整天这样,谁都熬不住。
许灵桃跟长辈取经,求了个法子,白天哄着玩,晚上再睡。
大狸闹了一天,这会儿犯困。许灵桃把孩子放在栏车里,拿着拨浪鼓缓慢拨动,嘴里小声哼着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