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没问她们一行人的来意,只是指了个方向,就是村口大路边,很好认。
方才扶住她的那个姑娘,又连连念叨了两句,“多谢多谢。”
按照村里人指路,杨家就在眼前。
方池扭头小声问,“旬哥,文书呢?”
旬筐从怀里掏出几张薄纸,上面是衙门给村长看的文书,有众人的籍贯和分到的田地,但建屋的荒地还得找村长去安排。
老杨头早两天就知道了衙门的安排,每个村里都有流民落户,都是澄州桑户,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不过就算有老师傅,村里人也未必敢做, 除非有人挣到钱,大家伙瞧见好处了,才会乐意养蚕。
老杨头把众人打量一遍,随即说,“你们把包袱放在院里,我先带你们去村里转转,认认路。”
众人大喜,连声说好。
“村里也没啥规矩,住下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成日里吵吵闹闹,没个消停。”村里人不排外,但也有没品的人会仗势欺人,老杨头带着人把村子全走了一遍,又指出几块空地,问他们在哪里建屋。
方池爹低问道:“衙门虽给了一些安身钱,但要建新屋远远不够,不知村里有没有旧屋,能有个挡雨的地儿就成。”
安排到村里跟其余流民不同,衙门不会帮他们建屋子,但分的田地都是可以立即耕种的,也就是说,明年一开春就可以种粮食和菜蔬。
老杨头想了一下,“旧屋是有,但年久失修,已经不能住人了。”
方点爹连连说,“不妨事不妨事,修修就成。”
村里的旧屋都是破破烂烂的泥草屋,一间屋子只有一小块地不漏水。
好在前阵子下过一阵大雨,这段时日应当没什么雨水。
这种住不了人的旧屋重新建屋还嫌麻烦,因此村里人拿着两百文钱和新荒地开开心心的同意了。
就连老赵家的老屋都让人买走了,赵老头原本是不想卖的,家里又不缺这点钱,老屋虽然不住人,但大小是个念想。
只是老杨头亲自上门,他就是不看村长的面子也得看亲家的面子。
赵老头好奇问,“城里流民都分到村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