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几张大纸,上面是京城外面的村庄,住户多少,田地几何,衙门有没有良田,可以安置几户人家。
赵朝廷边写边道:“澄州损毁,大批流民定然是要迁往他地,不知老师作何想。”
杨章成在心里斟酌着话,“潭州空地颇多……水路通达。”
“南阳府这些年也未曾受灾……”赵朝廷不等他回答,自己先摇头,“不妥不妥。”
南阳府靠近定南城,战事纷起,很容易被敌人扼住咽喉。
他随口问道:“你小叔呢?如今闲着无事,也不知来帮帮我。”
杨章成皱着眉,“小叔上个月病了,一个多月也不见好。”
“可寻医看过。”
“京城名医都瞧了,只说是染了风寒,但如今都咳了一个多月了。”
“京城比南阳府要冷,说不得冻着了。”赵朝廷终于停下手里的事,“我府里有一件上等白狐鹤氅,你去找你嫂子拿一下。”
杨章成点头,“师兄,嫂子问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衙门一堆烂事,饶是赵朝廷都忍不住冒了脏话,“过个屁的年,不累死就算好的了。”
尽管城内再萧条,众人不敢打炮仗,但年夜饭还是做的香喷喷的。
天高皇帝远的花溪县才不怕,赵六郎一行人站在院子外,蓉宝用竹枝挂着一串炮仗,缠着赵六郎点火。
玩的乐不思蜀的赵六郎吓唬道:“要是被吓到了不准哭啊,不然我就揍你。”
蓉宝一脸愤愤,“你太小看人了,我才不怕呢。”
“那我点了。”赵六郎拿着一根带火星的木柴点燃炮仗。
离的最近的蓉宝耳朵有一瞬失聪,不过炮仗轮番炸响,虽然没有烟花那么漂亮,但噼里啪啦的,热闹极了。
村里的小孩大人都在自家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