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姝语再次说完,安珞便直接开口、打断了裴姝语一再推辞的话。
“哎呀嫂嫂,你怎么就、就是不明白呢?我真不是跟你客气,我是真得、真得不想再管这些了!”
她略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面上也带上了几分愁苦的神色。
“嫂嫂不也知道我是在边城、由我爹一手带大的嘛?说实话,什么舞枪弄棒、骑马射箭这些爹都教过我,可这些掌家理账之事,我可根本就不懂,说是一窍不通都不为过!天天看这些账本、直看得我眼花头痛,早就盼着嫂嫂你来救我于水火!”
安珞说着,拉着裴姝语的手又紧了紧,再次推了推桌上的木匣。
她放柔声音求道:“求求嫂嫂就接了这掌家之事吧,嫂嫂你难道就忍心看我还继续受如此折磨?”
安珞这一番话、倒是的确让裴姝语心中生出了些许狐疑,可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什么,迟疑着伸手到匣中、将那册本翻开看了看,可也就只看了一眼、很快便又缩了手。
“胡说。”她娇嗔地看了看安珞,“你这账册记的如此清晰又有条理,怎么可能会是一窍不通?都是哄我!珞儿,我早就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你为我、为我家做的那些事我都记得,侯府从前怎样以后就还是怎样,你再如此可就真是折煞于我了!”
她就知道珞儿绝不可能丝毫不懂掌家理财之事,就凭昨日珞儿为她操办的这一场婚宴,那就不是不懂管家之人能筹备出来的。
再看那账册上一笔笔,分类明确、记录清晰,就是她自己也无法做得更好了,分明就是极擅此事。
她知道安珞是真心相让,她也领安珞这个情,但真要接受、却是万万不能接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