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只见顾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道:“云姐儿所言并非无理。大房身为长房,本应人丁兴旺,怎能落得内宅冷清之名?”
“你作为大房正妻,理当宽容大度,切不可因一己之私影响顾家声誉,所以你就喝了这妾室茶吧。”
老夫人话音一落,厅内一片寂静,气氛骤然凝固。
林若萱心中震撼,未料到连老夫人也站在云姑母这一边,竟是如此坚定地逼迫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冷冷地抬眼看向顾老夫人和云姑母,语气冰冷而凌厉:“母亲,你们大可别忘了,我乃郡主,进顾家这些年也从未对你们不敬。如今你们逼我纳妾,还敢用不孝、善妒之名强加于我。你们就不怕外人说,顾府刻薄待我、妒忌我的出身,容不得郡主?”
她这番话说得强硬,面上带着几分傲然之色。
倘若是在她刚嫁入顾家之初,这郡主的身份确实威慑力十足。
然而,如今近二十年已过,郡主的威望早已不如当年,而云姑母和顾老夫人早已不再对这身份有所畏惧。
二人相视一笑,顾老夫人率先冷笑出声。
“郡主?你嫁入顾家近二十年,还拿郡主之身份说事,是觉得顾家容不下你这个郡主,还是觉得自己高贵?”顾老夫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眼神冷淡而轻蔑。
“既嫁入顾家,便是顾家的媳妇,应当以顾家规矩为先,何必还要扯上郡主之尊?你如此维护自身,却对家中传承不管不顾,若被外人知晓,岂不笑话顾家出了这样一个‘善妒’的儿媳?”
云姑母在一旁附和,眼中满是嘲讽:“嫂嫂,你口口声声说要维护顾家的名声,那我们大哥空落一院几十年,连个贴身侍候的丫头都没有,大家可都看在眼里,恐怕早已将你视作刻薄嫉妒之人,你倒有脸说起旁人?”
镇国公夫人脸色铁青,冷冷回道:“什么善妒、刻薄,分明是你们刻意挑事,才会拿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我!我这些年掌管顾家内宅,无论是待人接物、关照长辈,哪一处没有妥善安排?若我真如你们所说,怎会让顾府一派和睦?”
顾老夫人听罢,只觉得她的话滑稽至极,冷笑着摇了摇头:“你若真心让府中和睦,也不会这般执意阻拦。你的‘妥善安排’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况且,你行事尚且霸道,又何苦指责旁人?你昨日才令若萱跪地听训,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你苛待新妇,刻薄得无人能及,这般做派,也好意思指责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