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就记得,五岁的时候,明明是大哥抢了他的玩具,朱婉茹却狠狠甩了他两巴掌,打得他耳朵都嗡嗡响。
别以为五岁的小孩子不懂事,不,他什么都知道,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父母那里寻求过公平了。
四十年了,终于有人告诉他,原来他本来可以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受宠的小孩,只是被坏人偷走了。
柏悦泪流满面。
极小极小的呜咽声,响在小小的杂物间里,不只是手足无措不敢靠近的文老夫人听到了,这一次,文观棋也听到了。
他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跟他隔着几个人的方向。
所以,就在这间小小的工具房里,竟然有他妹妹的孩子,他的亲外甥?
一时间,几方人都站在原地,竟然没有一个敢先有动作的。
江暖抿了抿唇,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走廊传来了声音,同时隔壁一直没说话的王伯,也有了反应。
他皱眉看了疯癫的朱婉茹一眼。
年少时,他还觉得朱婉茹有几分聪慧,至少懂得忍辱负重,配合他一起谋夺柏家和文家的家产。
怎么年纪大了变得这么蠢了。
她跟柏庸在这里争什么,到了现在,当初谁对谁错还重要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优势在他这里。
王伯掩去眼中的不耐,忽然开口道:
“婉茹,老爷,别闹了。”
柏庸听到王伯的话转头,一双眼睛红得吓人:
“王庸!还有你,我倒是小瞧了你个狗奴才,但你也别得意,当初你杀了文锦宁的女儿,文锦宁可不是好糊弄的,她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
“老爷不要冤枉我,我可没杀人。”
柏庸觉得不对,立刻又要去扯王伯的衣服:“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没杀人?”
听到柏庸的话,王伯却根本不着急。
他甚至还能伸出手来,慢慢掰开柏庸扯着他衣服的手指,再一用力,直接把柏庸推搡到一边,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事到如今,他在柏庸面前也没必要再卑躬屈膝,轻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