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父母?哥哥?这些词汇好熟谙,为何在自己这里仿佛隔了一条银河,只可观看,不可亵渎。
他以前期待过多次,也曾在穷困潦倒中幻想过多次,对于自己而言,本不应该如此式样,应该感到雀跃才对,可是自己现在好像只有紧张,惊慌失措。
江枫摸了摸自己心口处,并没有心跳加快迹象,反而异常的平静。
这不就是他曾盼望已久的吗?
盼望自己也能有个家,盼望自己也能在父母身边没有任何约束的依靠,撒娇……
不再那么孤单一人存在这世上,如飘忽不定的浮萍,在狂风大浪中只能寄托哀思于自己,没有像水中藻类般,有深海奠基作为倚靠,不被涌动暗流席卷,摧残,深深扎固在安稳地带,平稳度过一生。
如或像温室里娇弱花朵,只管汲取地下丰厚肥沃,无关他人,无拘无束绽放独属于自己的花期,美颜……
江枫垂头,手指不断搅弄柔软,轻薄毯子,在松开时,平舒毛毯已变皱皱巴巴。
“家吗?”好久,才出声,低声呢喃,带着难以置信和展现无遗的自卑挤压。
“为……什么?”
为什么当自己不再期望时,曾所有遥不可及的事物接踵而来,明明现在的自己不如以往,可以独自承担所有,可以抗下一切来自上天不公的捉弄……
思绪如同被打乱的线团一样,混乱不堪,难以理清。
江枫想要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线索,但却始终无法找到头绪,正如他起初所想,他明明可以自行处理完善的。
为什么如今只剩措手不及,无端惶恐。
抛开全部杂乱无序,其实他最想说的是“为什么不早些来”
哪怕一点点。
他都可以愉悦,激动好久的……
…………
……
“乖孙?!”余管家看着朝自己走近的人,内心深处欣喜若狂,多月的思恋在这一刻具体形象化。
江枫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彷如经年累月的包袱有了可以停歇放下的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