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是吃不了苦的,苦了他就跑,被抓好几回了,不长记性。
他顺着记忆,七拐八弯的,总算到了面粉厂的大杂院。
他爹来的早,分的房子还不错,八十个平方的小三房,但儿子多,依旧住不开,特别是结婚后,大哥大嫂住一间。
三个兄弟一间,两老的那间,隔了一块出来给女儿住。
就这,算是大杂院顶宽的屋子了,其他人家五六十平,住了十几口。
兄弟结婚的,也就在大床中间挂个帘子,干什么都清楚,走错床的多的是,好在种是自家的,没这么多讲究。
这代人,都是思想封建,行为开放的。
此时,苗秀英正在排队打水洗衣服,不少婶子大喇喇的问:“你小儿子又跑回来了?真不怕知青办的查?”
“我说你啊,就是太惯着了,多打两顿就老实了,谁家儿子不挨打的!”
“唉,不是说你家老四要回来探亲了吗!都当上大官了,找着媳妇了没?”
杨婶子吊梢眼一转,大声嚷嚷道:“你那儿子,别是哪方面有问题吧!谁家正经儿子二十五不结婚的。”
这算是戳苗秀英的心窝子了,她家老四虚岁二十五了,人长的周正俊挺,是这十里八村的难得的俊小伙。
别个像他这把年纪,娃都会打酱油了,他就跟对女人过敏一样,你说啥都不好使。
这当兵的,不娶媳妇能成吗!
起码传个根子,不至于让人背地里笑话,不知道,还以为他想找个天仙!
他是想屁吃呢!天仙能看的上他个泥里滚的?
苗秀英挎着一张脸,刺了回去:“关你屁事,几年下不出一个种的,这男的公粮都白交了,还搁那瞎叭叭啥呢!我告诉你,我儿子身体好着呢!别他一胎三宝了,你连拉屎都费劲!”
“还有你,操的哪门子心,你家那招娣盼娣迎弟的,也没让你生个带把的,天生绝种的命,活该你死后没个摔盆的。”
杨婶子被她说的气急败坏,丢下手里的木桶就冲上去,“啊,苗秀英,我今天非的撕烂你的嘴!我和你拼了。”
“老娘怕你!来啊!”苗秀英也是个泼辣的,动作比她更快,反手两大逼兜给她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