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你敢信誓旦旦一言,与帝瑾王全然没有肌肤之亲,与高璟大人举止清白,与林暮大人事事分明么?莫不是,帝瑾王臣下,你都有染指,所以他们才会对你心服口服,高奉你为第一谋臣?!”
听似真心,不像气话,宁云溪珠泪伶仃,摇摇欲坠。
“母亲果真这样看待我,所以取作‘苑’字,抒有其意,是吗?”
穆蓉伴着怒意,苦涩笑了起来。
“呵呵呵,原来你在介意这个?”
她收起笑颜,怒目而视宁云溪,理直气壮指责。
“对!我取‘苑’字,就是将你比作花楼女子,那又如何?你是我家的人,由我抚养长大,合该任我摆布,岂敢有所怨言?”
说着,她转向女儿,眸意余出点点无助。
“薇儿,你听见没有?她记恨于此,所以这般对你。让你抛头露面,以秀色赚取利银,不管不顾女子名声,她就是要毁了你!你清醒一点,她从本质,便是心狠无情之人!”
宁洁薇声色俱厉,势如电闪雷鸣,乍然夺走天际所有宁静。
“心狠无情之人是你!”
“收养之时,姐姐尚在襁褓,你怎忍取字嘲弄?竟还有脸,阔论什么女子名声。欺负姐姐之时,你一分不觉;而今我做直播,你反倒重视起来。”
“母亲好生无情,纵是养女,她亦尽孝二十余年,处处关切,不遗余力,你凭什么这么对她?!”
穆蓉义正辞严,一句提醒。
“宁洁薇,我才是你的母亲,她只是外人!”
稍稍顿言,她落回平静,渐渐悲戚。
“她尽孝二十余年,你便享乐在外二十余年,你既知晓,就该对我心怀愧疚,自责有负孝悌,何来这些振振有词,为她辩白?!”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苦?”
宁洁薇眉心深蹙,寒意袭人。
“那你说说,究竟受了什么苦?”
被她骤然一问,穆蓉愣在原处。
“我……”
她脑袋一空,毫无头绪,只好撑着面子,嘴硬不肯承认。
“真正付出,绝不宣之于口,我不愿多言。”
宁洁薇眸色淹没,雪窖冰天;手心凝聚,蓄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