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奉哲眉心一蹙,几分急切,几分肃然。
“你们何时结拜、何故结拜?”
“与你初识,他便有此要求,显然就是利用人心,你并非迟钝之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待你,何来一分真意?”
宁云溪摇头沉重,内心波澜化作点点珠泪,苦涩而落。
“大哥哥有所不知,他为我做了很多很多,我非但不珍惜,还戕害他的心腹、瓦解他的权势。”
“他没有利用我,是我利用了他。”
“而今,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再生之德,我已经不能再对不起他了。”
宁奉哲眼眶晶莹,传意丝丝心痛。
“那我呢?”
“我也为你,几乎付出所有,我不配得到你的关切吗?”
宁云溪含泪杏眸,凝然防备。
“大哥哥所谓付出,都是真心的吗?”
宁奉哲痛彻一分冷笑。
“不然呢?”
宁云溪移目他处,不愿受骗。
“或许以前,我们之间有过真意。可如今大哥哥待我,唯剩利用,再无其他。”
微微沉吟,她既是询问,也是自问地补了一句。
“不是吗?”
宁奉哲痛楚生怒,眉心蹙成一道道狠色。
“这是谁告诉你的?”
“帝瑾王吗?”
“他和他身边的心腹,必定一直巧言离间你我兄妹,对不对?”
想起往事,宁云溪再一次泪水决堤。
“不是阿兄,是你自己。”
宁奉哲凝望一意冤屈,忍不住申辩。
“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说?你定是误会了。”
“你总说,父亲母亲不愿信你,你自己何尝不是呢?”
“任凭我解释再多,你就是一味不信,为何我就活该要受这样的冷遇?”
泪眼朦胧之间,只见溪儿痛哭泉涌,他立即收起情绪,转而一笑。
“算了。”
“或许真心实意,就是会被误解的吧。”
“溪儿乖,吃饭吧,不说这些了。”
晚饭之后,宁云溪开始散步。
她习惯夜走。
想着孤山或许不安全,她没有离开哲溪居,只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突然,宁奉哲手持双剑,踏着月光,徐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