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玮虚对一个方向,拱手一礼。
“奉许大人之命,循例察看。”
“见这房间有异,所以携众而来。”
“安大人这是……企图私自责罚,抗旨不遵?”
几日锋芒之后,安朋奕已经了然于心。
“庄大人不可妄言。”
“我倒想问,你何故护着月溪郡主?”
庄玮一言一行,礼敬有加,唯有眸底隐含丝丝轻蔑。
“家有不解之仇,父亲更是恨入心髓,我怎会有意袒护?”
“安大人想多了。”
“御状医祸,由许大人和安大人共同负责。许大人公忙他事,顾及不暇,卑职理应分忧,不敢有所懈怠。”
“安大人查问,我落座旁听。”
“皇上有言在先,铜事台无权定论,一应证据,皆要上禀。”
“上禀之事,有我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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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查问之事,安大人请便吧。”
庄玮言之凿凿,话中之意,显而易懂。
安朋奕没了办法,只能放弃责罚,敷衍了事地查问几句之后,作罢离开。
如是这样,每次都被庄玮合情合理地阻挠,安朋奕一直没能得逞。
终于等到顾念廷主动收手,找人顶罪了医祸之事,庄玮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出铜事台的大门,只见街上人来人往,宁云溪福身以礼,感谢大哥哥患难与共,顺势悄然,递交有关穆尔尘的瑜旨。
众目睽睽之下,宁奉哲只能配合一笑,演出了亲睦如旧的样子。
平冤之事一出,方之玄入宫求见,配合他们下一个计策,巧言以动。
“启禀皇兄,臣弟暗中走访,查到此次医祸,宸王所用百姓,居然都是钟赴盟的人!”
顾孟祯闻言一惊,右手一落,紧紧抓住龙座一侧的扶手。
“什么?!”
“钟赴盟已经归附宸王?”
“朕与他们结下灭门之仇,钟桦怎愿托以信任,追随宸王而去?”
“宸王是朕的儿子,难道他不怕宸王假意收容,趁其不备,出手对付吗?”
方之玄言辞切切,真诚之中,更有一分心疼皇兄之意。
“皇兄宽仁,念有旧义,所以没有赶尽杀绝,他们何来如此心怀?”
“臣弟愚钝,细想近来发生的事,这才恍然。”
“不知皇兄可曾发现,钟淑仪出事、钟族灭门,宸王皆是置身事外。臣弟因有所思,这一切,或许都是宸王有意促成的。”
“一则置身事外,他便可取信钟桦,轻易得到钟赴盟;二则,与帝瑾王有了杀母之仇,与皇兄有了灭族之恨,他日后哪怕违逆夺位,也可以昭告天下,这是忍无可忍、迫不得已之举。”
“臣弟所言,绝非无事生非,请皇兄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