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事吩咐?”
顾念廷津津有味吃着葡萄,侃侃而谈。
“先前父皇和皇叔双双发难,本王差点不保;后又历经疫症之事,束缚本王,不得行动。而今,总算修整完毕,理当思虑计策,商议如何反击。”
“姨母以为如何?”
穆蓉放下茶杯,安坐端正。
“王爷深谋远虑,所言极是。”
顾念廷桃眸闲闲,模仿他人游刃有余之状,自觉智慧。
“姨母主动登门,难道是为献策而来?”
穆蓉莞尔答言。
“非也。”
顾念廷做派傲然,言辞还算谦敬。
“那姨母到此,有何贵干?”
静候钟桦到来,总该有些闲谈之事,方可留坐查探,穆蓉随意寻个话头。
“前者,托付王爷,找寻我家犬子,可有下落?”
顾念廷微有一点失望,面色阴沉,显而易见。
“原来是为这事。”
“本王转托三舅去查,一会儿他来,你亲自问他吧。”
瞧出他不上心,根本没有认真查寻,穆蓉扯扯嘴角,有些不快。
“有劳王爷费心。”
见她不求上进,顾念廷照着书中所学,明主管束臣下之法,借古喻事,晓以道理。
“不知姨母,是否听过玄周古国,水汾?”
穆蓉一时没懂他的意思,暗自不解,正色以答。
“嗯,书中有读。水侯爷,屠工出身,屈身多年,以待天时,终得立下赫赫之功,受封侯爵之位。”
顾念廷耐心教导,叙述古事。
“水汾探得敌情,留下亲人在家,巧令敌人以为,他无有动静、确是普通百姓。而后,他马不停蹄,赶往都城告密,为玄周解决燃眉之急。”
“虽然亲人被敌所杀,无一幸免,但他以侯爵之位,奠定基础,培植其势,一时权倾朝野,几近动摇玄周江山。”
“古时便有道理,朝局大义面前,必要之时,哪怕是亲人,也要狠心断舍,不然,玄周早已不复存在。”
话至此处,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问话引导。
“本王举例,姨母懂否?”
“一心担忧儿子,何以成就大事?”
穆蓉深领其意,义正词严纠正。
“司徒丞相病愈回归,水汾随即被他计杀,家中所有亲人皆得厚葬,唯有他,身骸无寄。王爷或有误解,此中文意,显然告诫后人,莫学水汾无义舍亲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