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璧坐上马车,去往梧桐轩。
至梧桐轩门口,秋璧吩咐马夫原地等候,转而,只身走进轩处。
果不其然,这次依旧如故,秋家爹娘安然无恙,丝毫不见虚弱恹恹之状。
秋璧立身严肃,竭力按捺心绪,保持一分礼敬。
“爹爹娘亲病重?”
秋示荣坐姿傲慢,神态放纵。
“我们自然没病。”
秋璧眉心紧锁一片阴沉。
“既如此,骗我做甚?”
裘矜嘴角挂着一抹讥笑,言辞尽显刻薄无情。
“我们不骗,你肯回家吗?入了高府,便就忘却本家!”
“宁府谋生,可是他人求都求不来的,我们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去处,可谓仁至义尽。结果,白养你一场,就连冯家二人,都住进高府穿金戴银,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接我们过去享福?”
听着字字凉薄,秋璧怒从心起,眉间沟壑愈发深沉。
“娘亲言之凿凿,小女不禁想问,你们何有抚养之举?”
“尚在襁褓,我便是宁府之奴,吃住皆是公爷和夫人赐予。爹爹娘亲,就像挂名在我身上,毫无付出。”
裘矜一向不输气势,挑着利于自己之事,肆意指责。
“你只认金银,不认亲情,是吧?”
“小时候,你爹爹没陪你钓过鱼么?我没陪你放过风筝么?”
每每提起此事,无一例外,都会触及秋璧心底痛处。
“若非索要当月例银,爹爹娘亲还会陪我吗?”
“你们可知,哄走那些银子,我饿过多少顿?”
秋示荣从来不信这种话,自以为明理。
“得了吧,少装可怜,你主子是月溪郡主,她会饿着你么?”
若有寒风呼啸,凌冽秋璧面色,凋零点点悲伤。
“那些年,回春堂还未开设,郡主自顾不暇,我如何忍心向她开口?”
“好几次,我饿晕在地,是家丁将我唤醒,没等我彻底清醒过来,他们复又告知,爹爹娘亲,思女太甚,让我得空回家一趟。”
裘矜神色不改,满不在乎,反倒振振有词,挑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