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每晚在舞厅里跳砂舞,半年之间已经是舞厅里的风云人物了。
每晚黄昏的时候,她就在舞厅外等着,因为那时候经常有人因为跳砂舞被从舞厅里带走,她就被母亲安排在外面,其实就是当个眼线,负责望风。
那一晚雪下的特别大,张悦山沿途过去找餐馆解决晚饭,也许是因为长得一身正气,路过的时候被小姑娘以为是来抓砂女的——砂女就是跳砂舞的舞女。
于是拽着他不肯放,张悦山也没有恼,只以为小姑娘是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带着她找了家面馆,点了两碗小面。两个人将面吃的干干净净。
张悦山并没有心思去问小姑娘的事情,这是张家人一贯的态度,但从那天起,他时常会路过这条花烟小巷,如果遇到这个孩子,就带着她一同去面馆,一人一碗小面,然后各自回家。
等到她该上学的年纪,张悦山通过张家的那种方式,将钱兑换后放在了她家门口。
他妻子祖上其实并不是书香门第,只是认识他的时候比较早,所以没有误入歧途,在一片荆棘丛中,生长出了一条布满鲜花的小路。
这条路的尽头如今孕育了一个新的小生命,沿途的风景究竟如何,我们并没有去问,但看到这个结果,都感到非常的欣慰和高兴。
我也曾经做过一个梦,在那个梦里,年少的我和年少的他相遇。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回到过去不一定能改变什么,张悦山和他妻子的故事对我而言有非常多的参考性。但我的机会不在昨日了,在明天。
我看了眼闷油瓶,他起身替我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