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他一眼,手伸进盆里把泡沫涮净,让出了位置。
黎簇侧对着我蹲在盆边,小满哥温顺的低着头,任由他揉搓。从我的位置看去,一人一狗的神情极为相似。
夕阳拉出横线,照在黎簇身上,他像一根将要熄灭的烟,从头顶位置渐渐发出一缕白光。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没有打扰。
院子外传来摩托的呜呜声,小花穿着一件短夹克,从摩托上跨了下来,摘掉头盔,朝我走过来。
我看着焕然一新的摩托车,眼睛瞬间就直了,立马跑过去帮小花拍了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
“我车呢?你给我换了?”强忍住心中的窃喜,我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小花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后面,就看到黑瞎子开着拖拉机出现了,车斗里装着我们的二手破摩托。
小花幽幽道:“你的车已经过了强制报废年限,这种车平时你们也敢开么?”
我板起脸皱眉道:“胡说。我把车借你时还好好的,别赖账,该什么就是什么,这你得赔我。”
小花一脸看穿不说穿的表情,经过我的时候丢来一把车钥匙,“送你了。”
我单手接住,心里暗暗比了个耶。黑瞎子走进院子打了瓶啤酒,灌了一口,对我道:“我真是没想到,车开到半路就剩一个轮子了,我差点就从山上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