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坐了一大家子人,闷油瓶和我二叔坐在沙发中间。闷油瓶已经换了身西装,连头发都洗了,旁边站着小张哥,再旁边是张千军万马,还穿着他那身破道士服,我怀疑从过年到现在他根本没洗过衣服。张好好也在,缩在两个张家人后面,在朝我咧嘴,想让我帮他拍张全家福。
二叔这边小花和瞎子都不在,只有刘丧身在曹营心在汉,站在我二叔后面,眼神一直往闷油瓶身上飘。
我走过去,恭恭敬敬跟二叔打了个声招呼,胖子也跟着我在旁边作揖,二叔点了下头,坎肩立马搬来两个小板凳放在沙发对面。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走过去坐了下来,一下子就比他们矮了半截下去。此情此景,特别像小辈在跟长辈拜年。
我看了闷油瓶一眼,眼神示意他,他回看我,没有任何表示。
草,现在是什么情况。轮到吴家和张家硬刚了么?张七零你是不是站错队了,我心说。
终于胖子沉不住气搭话了,给二叔陪笑道:“老爷子,我们刚从下面上来,是不是洗个澡先休息一下?”
二叔嗯了一声,“来这里就是让你们休息的。”接着转头对我道:“小邪,伤还严重吗?”
一下子我就背后一寒,二叔你还是别关心我了,有话直接说吧。
二叔笑了一下,端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忽然道:“老三留给你的短信,你看到了吧?”
我愣了一下,什么短信?
跟胖子两人对视一眼,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短信是什么。”
二叔眯起眼睛看着我,帮我回忆了一下,“去年除夕,你旧手机的老号码收到过一条短信。”
我皱了皱眉头,忽然就想起来了。去年年初我们从死水龙王宫回来后,我在我的老装备包里拿出当年的老手机,给胖子和闷油瓶看了那条来自大年三十的短信:
“南京鼓楼东,北极阁气象博物馆221号储物柜,新年快乐。”
当时我的心境因为那趟旅程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所以我是想要动身启程的,但忘记后来发生了什么,居然就此搁置了。
发生了什么来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