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众人齐齐高举右手的场面,让桑吉尔夫不住地舔着嘴唇,喃喃道:“这……这不对吧……”
“好了好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精神饱满地开始一天的学习和工作。”邓布利多教授连连下压双手,“都吃饭,都吃饭……马格努斯先生,你跟我来一下。”
拉塔恩跟着校长走进礼堂的侧门,看着邓布利多教授用魔杖封闭门缝,将一扫愁云惨雾的人群隔绝在外,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了,教授,我说得不够好吗?”
“你说得很好,甚至有点太好了。”邓布利多苦笑道,“亲爱的拉塔恩,这会导致强烈的个人崇拜,甚至建立起一个——”
“这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拉塔恩平静地打断了校长的话,屈起左臂展示绣着狮子纹章的旗帜,“您需要一个英雄,那我就给您一个英雄。至于人们心中会怎么想,会怎么做。抱歉,教授,我也不知道。”
他向邓布利多微微颔首,说了一声抱歉,将面色复杂的老人抛在身后,伸手撕开门上的魔法封印,再度走进了众人热切的视线之中。
这一次,拉塔恩没有对目光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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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的气氛改变了,每个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一点。
从昨日的惶惶惊恐,到今天的团结亲热,只因为一个人的一番话,而产生了天翻地覆的蜕变,仿佛化茧成蝶。
他肩负赤旗的身影,和太阳一样明亮。
哪怕是最看重血统的斯莱特林,也只能在背后嘀咕两句:“玷污魔法的混血……”除此之外,只能被迫接受这个人的崛起。
“你的变化可真大啊,哥们儿。”
早上的魔药课(教室从地下调整到了三楼)结束后,但丁看着拉塔恩对向他打招呼的同学露出充满亲和力的微笑,忍不住吐槽道:“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源清隆笑着说:“责任会让男孩成长为男人,大概就是如此吧。”
拉塔恩笑容不改,几乎不动嘴唇地说道:“认真地说,我脸都快僵住了。”
“你为什么不继续披着那面旗呢?”科林举着相机,失望地看着拉塔恩把红狮子旗帜叠好收起来,“多威风啊!”
“一天到晚都穿个披风?那不是和美国漫画里的那些紧身衣变态一样了吗?还是饶了我吧。”拉塔恩合上用作储物装置的金属封皮大书,揉了揉发硬的脸部肌肉,“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看看海格。”
下到城堡二楼,拉塔恩轻轻推开校医院的大门,对门旁校医办公室里的庞弗雷夫人打了个招呼,走过满是消毒水和碘伏气味的大厅,来到一张格外巨大的病床前。
海格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双眼僵硬呆愣地瞪着天花板,皮肤上爬满了深紫色的蠕动的血管,裁切细长的黄符纸从眉心垂到下颌,其上用朱砂写着“敕令之永保长存”。
定身符正在发挥它的作用,让混血巨人和其他感染者一样,被符文封锁住六神七窍,从而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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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塔恩在床边单膝跪下,握住海格僵硬冰冷的手掌,虽然明知猎场看守现在无法听见他的声音,但还是忍不住倾诉道:“海格,我已经尽量不去变得冷血,但是……我的行为似乎更像一个混蛋了。”
“贫道倒是认为,你的做法是当下最合适的。”
带着浅淡笑意的中式英语在背后响起,拉塔恩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之人的身份,冷漠地开口道:“每次我想独处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人冒出来。像蘑菇一样,怎么采都采不完。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林有道?”
“你已经深陷旋涡的中心了,施主。”扎着潦草发髻的林有道走到拉塔恩身边,头顶高度与单膝跪地的红狮子平齐,他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说,“中国有句古话,树欲静而风不止。你现在正是这颗狂风中的大树。”
拉塔恩仔细地帮海格掖好被子,同时说道:“上次你说老天师有足够的能耐,能看清我的命运。”
“你的来头比我想象中还大,老头子他也看不穿。”林有道笑着叹了一口气,“不过,你现在也不需要了吧,碎星将军?”
“玛莲妮亚告诉你的?”
“正是。”
“那就说明我能信任你。”拉塔恩站起身来,宽阔的阴影笼罩住了林有道瘦长的身躯,“穿越者。”
“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林有道的笑容略微扩大了一点,“贫道是在哪里露了破绽?是因为通天箓,还是——”
“优越感。你们穿越者都通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总是带着视众生为蝼蚁的优越感。未卜先知,高高在上,还有系统傍身,将这个世界视为你们实现自我价值的沙盒。”
拉塔恩俯视着林有道的眼睛:“我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