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人,有一些不会再回来。
它们走的时候,头跟固定住了似的,一转不转,不看天空,不看草地,不回望家园,当然也不看拉斐尔,它们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像是在注视未曾谋面的敌人。
拉斐尔一直看着,一天又一天,重复着孩童的日常,直到他同年代的人战死的消息传来,都还在继续这样的生活。
无关紧要之人。
仿佛多余的装饰品。
谁会去在意这样一个比小草还没有存在感的人呢?
在拉斐尔的直系血亲全部阵亡后,隔个两三天才会有人和他说一次话,对话仅限在“啊”,“嗯”之类的简单交流。
腐化的潮流到处扩散,局势紧张,谁能有空去关注一个不能战斗的人。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总是坐在树下的身影消失了。
没有谁知道拉斐尔去了哪里。
在此之前,也没有谁真的注意到这件事,大家的脑中充满了各式关于前线糟糕形式的情报,根本无暇关心这些。
等到有人发现拉斐尔失踪时,已经过去了两周时间。
。。。。。。
“银啊——”
“贯穿他吧。”
沉醉的祷告声,一如灰尘中四散的叹息,在最敏感的心灵察觉到之前飘散。
——“噗!!”
璀璨的银线自虚空中绽放,无数羽毛般的华丽光彩纷飞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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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施展【墨人流·水】的亚瑟只觉得一阵轻微的电击感,接着就失去了身体的知觉。
发生了什么?
他的意识相当清晰,只是此刻已经无法感知到身体的存在。
没有痛觉,没有异常状况,可也无法动弹。
经过武术影响而变形的身体收缩回原样,紧接着开始向地面坠落。
在这一过程中,亚瑟甚至连眨眼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重力摆布。
坠落。
坠落。
不得不坠落。
如死去凤凰的羽毛,在碎裂的火焰中零落。
倏忽间,破损木制傀儡的身形在他面前浮现。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身体上插满了种种刀剑。
不是握着武器,而是插着。
它张开自己的那些手臂,关节齿轮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它闭合那些齿轮,并使得它们如鲨鱼的牙齿一般相互咬合,刺穿挡在前方的障碍。
在尘埃落地之前,送上最后一击。
——“哧啦!”
刀剑献上了赤诚的拥抱,鲜血则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拥抱的奖赏品,它们蜂拥而出,在群起而至的奖赏中愉悦颤抖。
不!鲜血不会白流,它们在拥抱刀剑,但虚无的精神却会选择奋起,从骨肉中挣脱出来。
一只完全由灰色固体凝聚成的手臂自亚瑟破碎的心脏中伸出,抓向了木制傀儡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