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心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的漏着风，身体已经没有了寒意，似乎已然麻木。

是啊。

他告诉了顾瑾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现在又在奢求什么呢。

余晖染红的半边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月光初上，天空中飘着晚霞被夜色吞噬，彻底告别了最后的光亮。

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低声诉说着什么，祁景凛望着顾瑾，心口泛起了丝丝的疼痛。

顾瑾一字一句的质问，都在他的心里划开了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

他后悔了。

祁景凛低着头，心里不断的呢喃着，重复的诉说着自己的懊悔。

那天他不应该这样的决绝。

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狠就会绝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他压制不住，一点点一点点的渗透了出来。

不应该……什么又是应该呢。

他应该怎么做？

灵力在慢慢的紊乱起来，原本浑厚沉稳的灵力发了疯一样的不断外溢，带动空气中凝滞的灵气，引动了月色带来的寒意。

遗迹的禁制还是比祁景凛想象的更厉害一些，和苏越在古战场的交手让魔气钻了空子。

勉强稳定的灵力，被灵力压制的魔气，因为他心绪的起伏在他体内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相互交织对抗，却又失去了应该有的道心。

“噗——”

祁景凛弯着腰，喷出一口鲜血，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红，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津津冷汗，鲜血顺着指缝落在了地上，斩仙剑不安的嗡鸣起来。

看到落在地上的血珠，顾瑾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心疼和后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微微上前一步，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师尊……”

顾瑾的手腕微微颤抖着，眼底写满了痛苦，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几乎无法呼吸。

他没有想伤害祁景凛，他只是……只是想说一说自己的悲伤。

脑海中的声音不断的纠缠，嘈杂的声音挑动着他的神经，祁景凛抬眼漆黑的眼眸带着几分的血色。

心中暗道不好，顾瑾上前想要劝说，手腕却被人伸手拉住。

温凉的手掌，带着浅浅的颤抖，顾瑾回过头就看到了乐祈声眼底蓄满的泪珠，她握住他的手腕，止不住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