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走进屋里,头都大了。
又得喝酒。
觥筹交错间,江辞挡回了一波又一波的唇枪舌战。
安王还领了一堆舞姬,在面前晃来晃去。
他心里叹了口气。
烦死了。
就不能有话直说吗。
“我听说你有个妹妹和弟弟?”安王道。
江辞心里警钟长鸣,不露声色地回,“是的。”
“江小姐近来还成了亲?听说还是娶夫?”
江辞淡笑着执杯,“妹妹喜欢,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尽量满足。”
安王挥挥手,唤来了两名异常妖艳的男子,“这是我送给江小姐的礼物,带回去吧。”
要不是场合不对,江辞真的要笑了。
这破晓知道不又得急了。
江辞太阳穴突突地跳,安王又找来一堆女人,要给他和沈亭御。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盘算着如何结束这场对话。
手一抖装着醉,“江某今日实在是不胜酒力,可否去整理一下?”
“当然,领江公子去换衣裳。”
...
江辞将衣裳弄干,换了一件外袍,有点大,但无妨。
门外无人。
江辞闭眼回想着进来的细节。
还是哪里不对。
深呼一口气。
江辞提着自己沾了酒的衣裳,晃晃悠悠的出了门,小心地往里面走着。
小主,
把已知的线索快速地在脑海里过着。已经不在他房间那一片了,周遭的装饰有些许的不同。
江辞渐渐心惊。
缓缓蹲下身,手指掠过地面。
黄色土地上,指腹带起的是。
粗粝的沙子。
灰白的草根。
江辞呼吸变得凝重了几分,他将手掌完全地贴在地面上,屏着呼吸听着。
微震。
江辞都以为自己有点幻听了。
迅速站起身,将手拍干净,依旧演着醉汉,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果然遇上了人。
江辞脸颊微红,双眼迷离,那人明显就是要将他捉回去的。
他不慌不忙道,“王府实在是气派,江某第一次来,没找到回去的路。”
等江辞又回到了正厅,安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引他坐下,“江辞啊,跟你谈笔生意如何?”
又要灌他酒,江辞头都大了,“王爷请讲。”
安王只说了一个字,“粮。”
江辞眨眨眼,装傻,“王爷这是何意?”
安王再次给他斟酒,“这是我父皇赏赐的酒,今日邀请你品尝。”
江辞微笑,“多谢王爷赏赐。”
安王接着说,“将你的粮给我,你为我做事如何?我许你权。”
江辞一声轻笑,“王爷,恕江某愚钝,实在是对此不感兴趣。此次前来,带我粮庄一成利给您赔礼,就是想跟您换一个人。”
安王也跟他装傻了,“江辞啊,再喝一杯吧,我这儿你想要什么人啊。”
江辞啜饮两口,丝毫不慌,“魏明安。”
安王问旁边的人,“府上有这号人吗?”
他的手下答,“没有。”
接下来安王就跟他打马虎眼。
江辞嘴角含笑,安王来一句他挡一句,说到后来他实在是没耐心了,“王爷既然不知,那恕江某叨扰,先告退了。”
烦死了这个老家伙,晚上叫他们仨给大闹安王府得了。
给脸不要脸。
胃里隐隐抽痛,一天喝了两顿酒,各个都烈,还得听这老家伙绕圈子。
安王装的还挺像,“噢~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要的人是不是这个啊。带上来。”
旁边的侧门开了,他的手下人连拉带拽的将江辞几乎找遍整个云州都没找到的人拖了出来。
魏明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自己立起了身子,站了起来。
江辞一整晚岿然不动的神色第一次滞了滞,他的这老朋友,一年多没见,可真是狼狈啊。
向来矜贵的人,衣袍满是血污,破破烂烂的衣裳都遮不住他的伤,被刚将他踹出来的安王手下人,捆了手攥着麻绳,黑布罩了眼,脏兮兮的一坨粗布堵着嘴,异常狼狈却努力站的很直,重心都在左腿上。
江辞眉心紧蹙,眸色一暗,胸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一直燃到了他的眼睛里。
真是找死。
他答,“正是。”
魏明安听到了,努力叫了两声,“呜呜!”
江辞你个王八蛋怎么来的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