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气将大麾披在身上,红中带黄的鹤麾在灯光下耀眼的热,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春华五体投地,恭谨的行了叩拜之礼,“以下犯上,请侯爷责罚!”
“都给我滚!”慕容铧不知哪里来的大气,一喝,回身走了。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四散开来,最终,半莲叹了口气,从送苹果的队伍中出来,扶起春华。
春华抬眼对她一笑,“领我,去刑堂受罚!”
半莲定定的看了她两眼,叹口气,“你这个死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那是侯爷,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桃都多,在外面小孩哭闹一提他的名都害怕的不行,你就看他和和气气的就小看他了,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半莲拧着她的腰肉,“你又疯疯癫癫的,活着多好,那么多好吃的!”
春华笑了,笑的很开心,“活着是很好,很好很好!”
“我刚才一气,后背一紧,都是汗,风一吹,这会儿头疼的厉害!”
头疼的厉害,再领一场罚,害一场病,病上十天半个月的,就能顺利的从一线退下来了,春华觉得,或许她可以找同样失落的杨梅学点好手艺,那才是安身立命的资本。
她领罚的当口,侯府的马车出侯府,直接往北,从第一横街过崇仁坊,永兴坊,经延禧门入东宫。
“您来了!”贾王妃身边的首席大宫女烟波早候在一边,“从早起听了您的信儿,王妃就——同王爷备了上好的惠泉酒,拌了上好的羊皮花丝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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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铧闻言一笑,伸出个指头挑起她的下巴,定定的看得她双颊含春,“好丫头,不成想你如今越发会说话了,要不我同你主子讨个人情,你跟了我去,可好,我哪里正缺贴身大丫鬟呢!”。
烟波脸上顿时血色褪尽,连忙说,“爷说笑了,我对王妃娘娘忠心耿耿,这辈子得在王妃身旁,已是福气了。”
慕容铧大笑着用绢帕擦了手,大步往前走去。
烟波拾了帕子左右看了看,袖在手里,脸上顿时一喜。
此时天晚,暑气全消,正是乘凉的好时候,热浪一阵高过一浪,在东宫新修的自雨亭中,贾妃正在独自饮酒,宋王依靠在侍妾身上,已然是醉死了睡在东边胡床上。
两个丫鬟在收拾榻上宋王吐的酒菜,见慕容铧站在哪里,贾王妃由不得自己起身往鼎里撒了把苏合香,给了侍妾和丫鬟两记眼色。
“你来了!”
慕容铧拉开门,站在风口处捂着鼻子,闷闷说,“来了。”
因丫鬟要去处理秽物,姜侍妾去倒茶,无人在跟前,贾王妃不住的拿眼瞟着慕容铧,含笑铺了座儿,说,“哪里脏的很,坐我这里吧。”
“你的王爷还在旁边呢,”慕容铧却不坐,只在上风口坐了,只是拿笑看她。
亭门开着,贾王妃又不好造次动手动脚的,便搭讪着往腰间摸了摸,说,“鸡舌香荷包忘了带了,弟弟若是有,赏我一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