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赵平只能客客气气地目送百里东君带着百余辆马车离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赵平长叹一口气,回到座位上,继续对着账本发愁。他深知,这官场的复杂和无奈,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
而百里东君,领着百余辆马车,浩浩荡荡,心满意足地朝着御制纺织司走去,准备大干一场。
在天启城城南的御制纺织司,此时正乱成了一锅粥,人声鼎沸,群情激愤,工人们正闹着罢工。只见众人神色愤怒,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场面几近失控。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发放工钱了,大家原本就不宽裕的生活如今更是陷入了极度的困境。
老司长麻陋才在人群中急得焦头烂额,他身形消瘦,脊背微微弯曲,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额头布满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好似一颗颗破碎的珍珠。
“大伙们,先别冲动,听我一言!”麻陋才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都有些嘶哑。
“怎么听你说?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现在经济如此萧条,物价又高得离谱,这让我们工人怎么活啊?”工人牛憨实愤怒地喊道,他身材健壮,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现场一片嘈杂,各种抱怨和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麻陋才满脸的无奈与愁苦,眉头紧锁,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大家的难处,我又何尝不着急呢?我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啊。可如今国库空虚,朝廷也是捉襟见肘,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啊!我多次去争取,可都无果啊。”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饿着肚子干活?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孩子要读书,老人要看病,这日子没法过了!”工人刘福大声质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眼中满是绝望。
麻陋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大家再忍耐忍耐,朝廷不会不管我们的。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共渡难关,朝廷一定会看到我们的困境,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我们御制纺织司曾经也有过辉煌的时候,不能就这么散了啊。”
然而,他的这些话在愤怒的工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忍耐?我们已经忍耐了太久!”“空口白话,我们不相信!”工人们的情绪愈发激动,局面愈发难以控制。
麻陋才望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悲哀。他知道工人们的愤怒是情有可原的,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