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立马出来两人,拉来一个长条凳,陈武自觉的爬上去,只见那二人拿着军棍,重重落下,啪的一声,打了上去。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季九宁是真的在罚陈将军,那些伤心的妇人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
当初自己男人或者儿子去入军的时候,就说过,即使有这一天,也是自愿的。可真的发生了,她们还是心里有怨的。
但现在看到陈将军被罚,一棍一棍的打下去,很快屁股就见血了,陈武满头大汗,但死死咬着牙,一声没哼。
打军棍的人也没有手下留情,毕竟季九宁的气势此刻有点吓人。
三十军棍打完,陈武被人扶起,他推开扶着的人,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季九宁身前,疼的他在大寒天里,头上的汗珠往下落,但依旧忍着单膝跪地:“属下,知错!”
小主,
见他如此,季九宁是心疼的,陈武是她的第一个将军,在这样的小任务中都能吃了这么大的亏,死了这么多人,于军心不利,于民心更不利,即便出发点是好的,最后也胜了,她却必须得罚他!
既是安抚民心,也是整顿军心。
“来人,扶他下去上药。”季九宁忍着没有多看陈武一眼。
接着将视线扫向魏宁威:“魏宁威,截杀敌人的计划,是你带头的吧?”
“是!”魏宁威出列应道。
就听季九宁道:“既然你是发起者,却没有做出周密有效的作战计划,此次救援迟缓,导致伤亡惨重,罚三十军棍,可有异议?”
“没有意义!”魏宁威声音铿锵有力,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他自动趴上去,领罚,一棍一棍打上去,同样一声不吭,打完,自己拖着血糊糊的身子下去上药。
那些哭着的妇人,慢慢起身,退回到队伍里,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魏宁威被打的嘴角都溢出血丝了。
但季九宁脸色都没变一下,直到三十军棍打完。
所有人看着季九宁的眼神都变了,害怕中带着敬畏。
桑赞主动走了出来,跪下请罪:“主子,截杀敌军,抢粮和战马的事情,属下也有参与,请主子责罚。”
“我罚他们,不是因为你们做了这件事,恰恰相反,我很欣赏你们的魄力和勇气,出发点本身是好的,既杀了敌人,也能收获战马和武器,更保护了周边百姓安全,还能让我们的兵士得到实战经验,
但是,这样的事情,你们已经做了多次,却依然能出现这么大的伤亡,我罚的是他们没有把事情做好,没有详细的作战计划,在行动中,导致人员伤亡惨重。
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士们,这几次的任务,你们都是勇敢的,获得的战马和粮食,都值得嘉奖!”
季九宁看着所有人,眼神在每个兵士身上扫过,原本已经泄气的神情,又一点点的变得坚定起来。
他们需要信心,战士上了战场,就得有必死的决心,和坚定战胜敌人的信念才行。
这时,陈武和魏宁威也上完了药,被人搀扶着又站回队伍中。
看了两人一眼,季九宁才继续道:“陈武,明日列出杀敌将士的详细名单,凡是杀敌一人以上者,皆论功封赏!”
“诺!”陈武领命后,所有人都激动的。
只听季九宁又道:“魏宁威,把死亡的将士名单也列给我!包括死者家属的名单也全部详细的列给我。”
“诺!”
等魏宁威领命下去后,季九宁转身看向家属位置,神情严肃道:“他们死去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保护百姓,保护我们而死,他们是英雄,我们应该为他们骄傲,而我,做为他们的主子,会为他们立碑纪念,并给予他们奖励,对他们的家属也会发放相应的体恤金,进行补偿。”
她话音刚落,那些家属全都哭出了声,且齐刷刷的跪下给她磕头:“谢主子体恤,呜呜……”
“谢谢……呜呜谢谢……”
季九宁连夜命人将死者火化了,然后骨灰埋到后山脚下。
这么多人的尸体,如果入土掩埋,很快就会被野兽发现的,所以没有人反对火化。
三日后,魏宁威用水泥做了一个长生碑!
每个战死的兵士,他们的名字都被刻了上去,季九宁带头给他们祭拜并加封。
桑赞拿着亡故名单,念着给予的他们的功绩和封赏:
“王二娃,三十六岁,杀敌五人,封千户长,赏米粮五斤,响银五两!
刘茂林,二十一岁,杀敌三人,封百户长,赏粮三斤,响银三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