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他忽然就不担心季九宁会被县太爷为难了,甚至隐隐好奇,她会如何做?
笑着起身离开,就直接找里正吃酒去了。
村里来了能人,都有本事把圣旨请到,还怕这个村会吃亏?原本灰败的心情,突然就由阴转晴了。
以至于里正见了他都一脸不解,笑问道:“你这笑的一脸得意,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昨个儿还不是急的团团转吗?”
“倒也没遇到什么事儿,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有件事儿跟你商议商议。”
“哦?上炕吧,边吃边说,孩她娘,把那二两烧酒拿来。”
里正媳妇老秦氏帮二人上了酒,又切了一盘小腌菜,还端了一小碟醋泡花生米。
“南方乱了,地龙翻身,惹得喷了火。殃及七八个县,十几万流民,已经开始北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咋的咱们都没听到风声,你这是哪儿得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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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丫头说是她的人从外地回来,告诉她的消息。这丫头还说,若是流民来了北地,物价会飞涨,叮嘱我提前备些吃的。”
说罢端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又夹了一口小菜在嘴里嚼着,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凝重起来。
里正也瞬间想到了关键:“若是北上,你说朝廷会如何安置?十几万流民会接纳吗?若是不管,那这流民一旦被逼急了,可就只剩下一条路了啊。”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只闷声闷气的喝酒。
这边儿季九宁却在积极面对现实,她叫来了韩福生:“韩叔,您和陈文一起去一趟县太爷的府上,告诉他老人家一声,就说暖炉可以给他送去,但那铁都是皇上御赐的,他看着给银子就是。你拿回多少银子,我给县太爷送多少暖炉。”
韩福生听得腿都抖,但再看自家小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那官老爷不值一提。
再一想,小姐是被皇上亲自封赐过的,那就是有底气的,就县太爷也不能难为了小姐去,那御赐的暖炉就更是不敢了。
于是韩福生的脊背越发挺的笔直:“是,奴才这就去办。”
“陈文,若那县太爷敢对你们二人动手,就别客气,护着韩叔一起回来就是。总之把话带到就是。”
“……是。”小姐这是看出自己有功夫了?
后知后觉的陈文默默地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和大哥是如何露馅的。
“去吧,早点回来,沿途多打探消息。”
“是。”两人应声告退。
季九宁又找来翁源,交代他明日就开始打地基建围墙,干活的人都叮嘱一遍。
又派人跟着秦大勇去城里拉石砖,顺道买了好些粮食和碗筷之类的。
皇帝当初赐下的一千两银子,已经让季九宁花了二百多两,她给自己留下五百两,以防万一,再就是要拿出二百两买粮食,剩余的钱全部用来建房子,围墙。
铜墙铁壁,谁也进不了季府的大门。
晚上的时候,韩福生和陈文回来了,带了一百两银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