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没谈过恋爱的小白,又不知其中隐情,就不多言了:
“我还是多摘些能吃的野菜吧,叶大神医您随便!”
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叶白衣对季九宁更是不喜:“你父亲如此对一个痴心于他的女子,就不配为英雄。”
又挖了一株草的季九宁,直接被这话给气笑了:“叶大神医,若是天下女子,人人都痴心于你,你莫不是个个都要负责?若不负责,岂非成了负心汉?”
眼见叶白衣生气,她又道:“难道你是我爹的儿子?若如此,你的气和指责我倒是认同几分。”
小主,
很显然,叶白衣不是季恒的孩子,他爹那五官虽棱角分明,但浓眉大眼,皮肤偏黑,体格更是高大魁梧!
她姐弟三个的长相,多少都继承了季恒的五官,然而叶白衣完全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他细皮嫩肉,骨骼明显偏瘦,连她上一世的体格都没有。
果然,叶白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然而季九宁没有再理他。
虽是神医,但这性格未免过于偏执,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儿,否则她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叶白衣这个用毒高手,看来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免得一气之下给自己嘎了。
“哼!”叶白衣只冷哼一声,像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少夫人,少夫人,叶神医?你们快来呀,有水!”
两人闻声跑过去,就看到一条小溪,顿时满脸喜悦,把所有水囊,全部装满,用草绳把野菜捆了五六捆,背了两篓子地果,加上一些解暑的草药,还有一大包石楠果,往回赶。
四人身上全都满满当当的,李凌不放心,带人过来接应,就看到被压弯腰的四人。
“快上前帮忙。叶神医,九宁,你们可是找到水了?”
“找到了,全都灌满了。”
回到营地,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先灌水,季九宁给王姚和玉玲也喂了不少水,还用摘来的树条,给她们编了个木伞遮阳。
解暑气的草药也全部熬成汤,每人都喝一碗,这才去了些暑气,打起精神继续赶路。
第二天傍晚,终于看到一条宽敞的官道,可惜城门已经关闭,于是一行人只能露宿野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进城。
街上行人稀少,两旁的商铺却几乎家家都开着门,安逸,休闲,平静!
所有人的神经都跟着放松下来,黎氏和李安商议后,决定选择一家客栈休整一天,再赶路。
季九宁和叶白衣都没有反对,这个不大的蒲山县小城里,竟然也有千秋堂。
李凌直接将整个客栈包下,当其余人住进客栈时,叶氏兄妹却去了千秋堂,还说接下来的路,就不一起走了。
虽还是一大早,但所有人都选择躺下睡觉,直到中午,小二给每个房间都送去了八菜一汤,外加一份饭,有米有馒头。
几日来的提心吊胆,加上干饼子配冷水的苦日子,让所有人都敞开了肚子吃。
饭还没吃完,小二就来报:“客官?千秋堂的掌柜的带着药童来了,说是给你们医治的。”
黎氏等人一听,忙把人请进来。
挨个的给所有人检查,临走时还送了些伤药。唯独到了季九宁屋里时,多递了一块令牌:“季姑娘,此乃千秋令牌,凭借此令牌可去天下所有千秋药堂就医用药,皆免费。”
“嚯!那真是太感谢了!”饶恕季九宁都对叶白衣刮目相看了,她收回之前的话。
毕竟,这次叶白衣做的大气!
见掌柜的又给她留了些药,并挨个介绍了用途和用法,才起身离开。
她没什么回赠的,只让掌柜的回去代为转达感谢之情!
王姚和玉玲也恢复了,于是吃饱喝足又睡好的几人,结伴出门,准备逛逛这蒲山小城。
并没有多繁华,甚至可以看出,此地落后,贫穷。
但是人们的脸上有笑容,一位中年妇人热情的邀请着:“几位小姐,里面看看,咱们新上了不少料子和鞋面,帕子也是有好些新花样呢。”
王姚扫了一眼里面,倒有些意兴阑珊,可玉玲从未见过,对于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好奇的,季九宁当即做主,带着几人走了进去。
墙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下面的木架上,也全是各种花色的衣服,鲜艳夺目的很。
老板娘指着其中一件淡橘色的襦裙,介绍起面料,和样式,季九宁作为“新上任”的女子,对此听不太懂。
玉玲摸着光滑的缎面布料,眼里都是笑意,很是喜欢,但也知道自己买不起,于是不舍的放下。
老板娘倒是没有放弃,今年生意不好做,好不容易来了几位客人,自然耐心十足,见季九宁看向一侧的棉布匹,她忙笑着道:
“姑娘好眼力,这几匹细棉布,可是我们昨日才来的新货呢。瞧瞧这颜色多新鲜?您再摸摸,这手感多软绵?织的很是细密呢。
几位姑娘可以选喜欢的布料来,定样和款式来做衣裳。”
闻言,玉玲也摸了一下那些棉布,的确算软绵的。
季九宁倒是看向了王姚:“挑一下。”
王姚一愣,随即摇摇头:“不用了,九宁,咱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却被季九宁拦住:“我顺便给小时他们也做两身,老板娘,怎么卖?”
“这布是新料子,但我今儿给几位姑娘优惠价,一尺五文,三尺起卖,看姑娘要多少?”
“给她量一下尺寸,做两身衣裳,再扯七尺布。”
“嗳,好嘞。”老板娘高兴的立马拿着尺子给王姚量尺寸。
“九宁?一身就够了。”王姚眼眶有些发红,她只有身上这一身衣服,没想到季九宁还能注意到她这些事,肯为自己花钱做衣裳。
小主,
“无碍,快选选颜色。”
最后选了一匹青绿色,一匹烟紫色。
手工费加布料,一共花了不到五百文。这个价格算实惠了。
期间与妇人聊天,才得知,她们这里荒山居多,本就不富裕,今夏又干旱的厉害,不少人怕染上暑热病都窝在家里,甚少出门。
金州城是原仓府城,她们的货都是从那里进回来的,种地收成太少,所有跑商的人很多,否则一年都头,养活不了一家人。
大姐手脚利索,很快就做好了两身衣裳。
三人又逛了一圈,没再卖什么东西,直接回了客栈。
玉玲和王姚一间房,季九宁带着弟弟们一间房,紧挨着,两人串门过来,找季九宁商议。
“九宁,这地方倒是安全,就是太穷了。”
“也不见得多安全,此地紧邻渝州府地界,到时候流民逃难会涌过来的。”
“那要不我们就去南方吧?”玉玲提议。
季九宁则是摇头:“南方会是难民的第一选择,况且那里世家大族倾轧,咱们几个没背景的小女子去了,怕是麻烦不会少。”
“那去哪里?”
王姚突然却道:“要不,去北州府吧?我听说,北地是邺王在镇守,百姓安居乐业,且地域辽阔,人们性情豁达,很是豪爽热情。”
“好,那咱们就去北州府!”季九宁觉得这个地方不错,北州府应该不会有熟人,她和小奶包们就是安全的,这样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将他们抚养长大!
至于季恒的仇,她得有实力才能报!
到达金州城后,恰好遇上京都李家来人接应,于是,季九宁便提出了离开。
黎氏很是不舍,从匣子里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她,可季九宁没有收,只言让她保重。
倒是临走前,李凌跟她说:“九宁,若你愿意,我们的婚约……一直有效。”
季九宁直接摇头:“李凌,我父亲是南疆王季恒,你不必为我,耽误你自己,况且,我与你,是兄弟朋友的情义,好好保重。再见!”
说罢,季九宁转身回去,没管李凌的反应。
她走向火喜,水喜等人,一一告别。
水喜:“保重!”
“你也是!”季九宁看了一眼水喜,水喜的眼里染上水气。
而后一行人转身,背着行囊离开了。
身后的所有人都看着她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启程。
“九宁,金洲城有没有马车什么的,我们真要一直走到北州府吗?听说好远哦!”玉玲提议。
“咱们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车。”
结果,还真让她们给打听到了,城东有骆驼商队,直达郓城县,过了郓城县,就离北地近了。
于是她们找到骆驼商队,询问之下得知,到达郓城县,可租用骆驼,一匹骆驼二两,也可租马车,一辆车十两银子起。
最后,她们租了一辆马车,跟着商队出发,走了三天两夜,才到达目的地。
下车时,已经接近黄昏,给商队结过账,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几人洗漱干净,这才舒服多了,夜色下,华灯初上,灯火阑珊,推窗望去,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场景,季九宁感到亲切极了,她在古代也感受到了夜生活!
除了两个小奶包已经呼呼大睡,其余三人,全都兴奋的趴着窗户上,望着外边。
“你们看那边儿,竟是有人能喷火,好厉害呀!”玉玲开心的像个孩子。
王姚也难得的满脸欢喜。
“若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