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如缕缕金箔洒在街道上。
家明站在维城体院的街角,默默压低新买的涂鸦款鸭舌帽,抚过隔着衣服微微凸起的护身符,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学生,步伐犹疑而拖沓地往前走去。
斟酌了很久,哪怕只是远远的、偷偷地看乜棘一眼。
刚刚拆完线的小腿上,有着若隐若现的线孔和一条粉嫩的瘢痕。
走过教学楼之间的主路,穿过操场的人行步道,家明悄悄来到男生宿舍楼下。
大学那么大,想偶遇一个人并不容易,静静地蹲坐在拐角处的绿荫下,鬼祟得像个偷鸡摸狗之人。
许久,那个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身影依旧挺拔,身边有朋友的陪伴,他不是一个人,至少现在不是。
午休时间,他应该是吃饱要回寝室休息了,他独自又停下来了,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他妈妈撑着伞、提着保温壶急冲冲地赶来了,他还没吃饭么?
刚从医院拆完线跑出来的家明也还没吃饭。
“妈,我吃过饭了。”乜棘最近不是中午喝杜仲巴戟乌鸡汤,就是晚上喝猪尾黄豆汤,今天牛骨汤,明天鱼汤,明显圆润了不少,面色也红润了许多,“你不用每天都给我炖汤啦~”
住个酒店都能搞出这么多花样,乜妈简直是把厨房给搬酒店客房里了。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又不麻烦,现在的电饭煲真挺方便的,饭也能做,汤也能煲,连菜都能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