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了后,忙相视一眼,也顾不上休息了,赶紧屁颠颠去找各自相熟的知青了。
见身边的人都走了,刘婧雪松了口气,“素芬婶,真谢谢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们。”
素芬婶喟然而叹,“你也别怪她们,都是穷闹的。
你也看到了,咱们村里人一年到头没有其它出息,就靠着地里这些收成。
几个月的劳作下来,交了公粮,填饱自己的肚子外,手里落不了几个钱。
就都想着能多挣几个钱。”
刘婧雪问道,“婶子,村民家的菜地,种的菜除了自家嚼用外,都有多的吗?”
“那是肯定。
咱们村靠山,一年到头在山上弄的干蘑菇、干野菜就有不少。
每季蔬菜,也都晒了不少干货。
就凭自家人嚼用,又能吃得了多少。
除了晒干菜、积酸菜外,各家每年吃不完,烂掉的菜还真有不少。”
“那不能少种些菜地,自己也轻松一些吗?”,刘婧雪有些不解。
素芬婶听了这话,笑了,“一听你这话就不是村里长大的孩子。
咱们村里人,对种地、地里的收成仿佛有种天生的执念。
明明知道菜多了吃不完,但也不愿意看着地荒在那里。
不然心里就不得劲,不舒服,总想种点什么。”
“现在有规定,地都是公家的,不能偷摸种粮食。
各家的自留地,是不允许种粮食的,只能种菜。
所以明明知道菜多了吃不完,为了不让地荒废在那里,也只能种菜了。”
“那为什么不把菜送进城,卖了呢。
城里居民又不能自己种菜,都是买菜吃的。
我在城里住了这么些年,可是很清楚城里人其实很缺菜的。
每天供应的菜就那么些,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素芬婶喟然叹息,“你以为大伙不想,可是咱们不敢呀。
现在不允许私下买卖,要是他们挑着菜进城,被抓到了,可是要被送去劳改的。
咱们总不能为了几个钱,连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