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也不再耽搁,乘着马车便赶往鸳鸯楼。
马车在下过雪的路上走得很慢,白知愿掀起帘子,许是下雪,今日路上没什么人。
她正要放下帘子,突然一辆马车与她擦肩而过。
开始,白知愿并未在意。但刚走出几步,她突然反应过来,那是苏府的马车。
昨夜宸王刚死,苏府和宸王还有婚约在身。虽然皇上并没有牵扯到苏家,但这一大早苏府的马车就在街上晃荡,怎么看都不像是苏惠远能干出的事。
白知愿略一思索,命车夫调转马头,追上苏府的马车。
许是察觉到身后的马车向着他们追来,前方苏府的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白知愿跳下马车,一阵寒风吹来,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马车前,正欲开口,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露出的正是苏卿雪的脸。
白知愿有一瞬的呆滞,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问道:“苏小姐,不是在养病吗?这是要去哪?”
苏卿雪一脸焦急,但四下打量。白知愿知她怕是担心有人听到,便抬脚上了苏卿雪的马车。
苏卿雪这才道:“白妹妹,昨夜宴会的事,你是不是在场?宸王他怎么……”
白知愿道:“没错,我在场。我记得我告诉过苏小姐,宸王败是迟早的事。我以为苏小姐装病是早就想明白了。”
苏卿雪一愣,才道:“我是想明白了,但昨夜我父亲以我病重为借口未去宫宴,不想半夜却听闻宸王谋害皇上,已经自裁。我父一晚上没睡,思来想去,如今我们与宸王还是联姻关系,未免此事波及到我苏府,我父亲一早就进宫面圣了。我在家中担心不已,想着我是否也该也进宫,去向皇上求情,就说我们苏家对宸王所做的事一概不知。”
“糊涂!”白知愿道:“你怕是忘了,你如今还在重病期间,如何面圣?”
苏卿雪讪讪道:“我没忘记,希望皇上念我在不久人世的份上,能放过我们苏家。”
白知愿冷笑一声:“你苏家有没有掺和宸王的事,皇上心中一清二楚。他根本没有提及你们,你们有何可怕的?你父亲进宫面圣,将情况说清楚了,皇上不会为难你们的。你快回去吧,苏小姐,若你去了,皇上才难免起疑心,恐你一直以来都是装病逃脱和宸王的婚事。帝王心本就多疑,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多生事端了。”
苏卿雪还有些犹豫,白知愿还急着去见晋王,遂严肃道:“该说的我都告诉苏小姐了,苏小姐若执意前去,我也无法阻挡。我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苏小姐。”
言罢,不管苏卿雪的脸色,白知愿自顾上了自己的马车,命车夫向着鸳鸯楼而去。